大病初癒的臉龐消瘦又過於白淨,更顯得睫毛濃密纖細,根根勾著心弦,不自覺中撩撥一下,是明媚愉悅的聲音在塵光中流淌。
「你這兒的書,只有這本,我能看懂。」她頭也不抬。
他的書架上都是專業書,而且英文原版居多。
丁曜和笑了笑,來到書桌後坐下,「你那本是悅和留下的,她喜歡看刑偵推理方面的小說。」
章緒寧顧不上回答他,只點了點頭,視線追著文字跑。
丁曜和見她這副樣子,笑意又濃了幾分。
兩人在書房耗了一下午,期間,丁曜和給她準備了點水果,她也沒吃,她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丁曜和奪過她的書,「這麼看怎麼行,身體才剛剛恢復。」
章緒寧揉了揉眼睛,又動了動肩頭,坐得太久了,腰都有些酸了,「作者太厲害了,埋了那麼多的伏筆,弄得每次都要回頭看,我已經看的很仔細了,就怕錯過什麼。」
以前看網文那種戀愛腦的小說,她基本都是一目十行,或者跳著看,基本不影響閱讀,這推理性的小說不行,錯過一個字都能錯過一個要命的細節。
「你要不讓我這篇看完吧,至少把這個案件看完,不然太吊人胃口了。」
丁曜和抬著手腕對著她,「看看,都四點了,你晚上想吃什麼?出去吃,還是定外賣?」
「你昨天說這附近有超市,不如我去超市買點吧,我來做。」她不想停下來,總得做點什麼才行,否則那天早上發生的畫面總是在腦中時不時地浮出來,存在感太強了。
丁曜和理解她的隱藏之痛,他也經歷過,「你身體剛恢復,確實需要出去走走,總不能一直悶在家裡,行吧,我陪你一起去。」
初冬的季節,章緒寧穿了件羊絨大衣,丁曜和不放心,又給她找了丁悅和的圍巾讓她圍上。
章緒寧覺得不妥,聽他道,「圍著吧,超市的停車場與超市有點距離。」
「走過去吧,不遠吧?」他說出門去附近的超市,應該不遠。
「好。」
今天天不錯,四點多了,斜落的陽光還帶著些許的溫度,不刺眼,不灼熱,也不冰冷,落在身上剛剛好。
兩人都不是社交達人,倒也聊的非常投機。從小學聊到初中,又從初中聊到高中,兩人從未同校過,丁曜和還比她大兩屆,聊著聊著竟然有共同認識的人。
只是這些人都太遙遠了。
怕章緒寧胡思亂想,丁曜和巧妙地避開大學時光,將話題引到了他的專業上,他大學是材料科學。
章緒寧問他什麼是材料科學。
丁曜和興致勃勃地給她講解,說到一半的時候,見她停下了腳步,目光直直地盯著斜對面。
他循著視線望去,目光頓了頓。
斜對面是一個很小的廣場,廣場入口的地方有三層台階。
「你就在那兒撿的我吧?」
對事物或人,她的記憶沒那麼深刻,主要是生活太累了,逼得她總是不得不及時清除腦里不相干的東西,可這個地方來過她來過幾次,多少會有印象的。
難怪出了小區沒多遠,她就覺得有股熟悉感,原來丁曜和所在的小區就在玉景灣附近。
「走吧。」丁曜和說著走,見她未動,他也沒動。
「我跟程競舟,徹底分了。」她深深吸口氣,耗盡心力的將這句話說完,臉埋進雙手裡,慢慢地緩著氣,好一會兒抬頭看向他,「你應該也猜到了。」
一個女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大雨的路邊,確實很容易猜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這也是他一直避開話題的原因,「當初跟她分手的時候,痛苦和煎熬好像被時間無限放大,鋼針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