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手腕上的图案稳定不变了,可身上的疼痛感却是越来越强烈,陈昭伏在床边呼吸声逐渐加重,攥紧床单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可比新冠疫情感冒发烧浑身酸痛时候的痛感还要强烈。 似乎是要肝肠寸断,似乎是要皮开肉绽,似乎是要开膛剥心。 这灭顶的痛感马上就要将他淹没,一道脚步声却忽地闯了进来。 难得带了一阵清明。 陈昭动作迟缓地抬起头。 月明如昼,来人谦谦君子玉树临风,嘴里似乎还念着什么听不懂的咒语。 面容眼熟,似乎见过,但没印象。 身上的痛感随着那喃喃神音开始削弱。 他在......救我? 男人走近,陈昭终于攒了力气向他以为的救命稻草伸出求援之手,然而—— 他清晰地看到来人顺着他伸出的手给他带了个银色的镯子! 纹饰古怪...... 像个没挂在脖子上却被挂在手腕上的异类狗链...... “???” 陈昭没来得及仔细看来人的模样,只是感觉神音顿停,痛感猛地袭来,他招架不住直接晕死过去。 沈云卿清了清嗓音,“你愿不愿意......” 他正准备低下头以神明的姿态与陈昭对视,好让陈昭心心相印心满意足心猿意马心貌合一臣服在他身下做他的徒弟。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人就已经没有意识了。 “嗯?” 沈云卿伸手戳了戳白白嫩嫩但身体没反应的陈昭,不解:“难道我刚才念的是安眠咒?” —— —— 隔日。 “也许,你认错人了呢?” 陈昭一睁眼就和面前笑得温柔和煦的男人四目相对,对方还一口一个“表师弟”叫个不停。 如此亲昵,让陈昭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转了转手臂,疼痛感相比于昨晚倒是削弱了很多,若有若无,无关痛痒。 在闻亦言第23句“表师弟”下,陈昭无精打采抬起头,打断了闻亦言还在侃侃而谈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你说,我被玄冥长老收为徒弟了?” 闻亦言点点头:“看情况,是这样。” “有什么证据?” 按照恋爱养成游戏的流程,应该是美女师尊要收他为徒,还应该有一个高冷的师姐一个傻白甜师妹才对啊...... 可...... 自他来这边到现在,他看到的好像...... 都是男子。 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你手腕上的‘惊蛰’就是证明。” 陈昭顺着闻亦言的目光看了下去,手腕上诡异的银镯子在光下泛着森寒的光。 他复又抬头打量一眼笑眯眯的闻亦言:“你怎么没有镯子?” 闻亦言难得的表情怪异了起来:“镯子这种认师方式整个宗门只有师叔才会这么做,我师尊没有这个习惯......” “......” 两人面对面静默,正巧屋外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声。 似乎是到了什么时间。 闻亦言直直站起身,“差点忘了正事,”他伸手拽起了衣衫居然还算整齐的陈昭,“表师弟,我得带你去新晋大典。” 闻亦言速度极快,陈昭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魂儿还没跟上身体就已经离开屋子几百米开外了。 像是穿了特步。 飞一般的感觉。 “飞”了几十秒闻亦言的速度才慢下来。 “新晋大典就在前方了,非长老在清桐峰不得御剑飞行,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闻亦言兴致满满,一回头却看到病恹恹的陈昭,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大树旁试图干呕。 “你身子骨这般经不起折腾吗?” 陈昭头晕眼花:“不是我不行,是你太快了哥......” “我叫闻亦言,你应该叫我表师兄。” 陈昭垂着眼喘气,没说话。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 “陈昭。” 待陈昭恢复了一些两个人才重新启程。 “陈师弟,你同你三个师兄差别很大。” 闻亦言是个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停不下来。 陈昭动了动耳朵:“嗯?” 他居然还有三个师兄?这一个表师兄就让他感受上吐下泻了,见到另外三个师兄得是什么惨状啊? 所以这真的不是恋爱养成游戏,对吧? 陈昭越想越焦急地挠了挠头发。 “你很弱,”闻亦言在前面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