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掌柜的还告诉我,那个陆巡自从妹妹跳井自杀之后,便开始一人打多份工,白天在酒楼里做跑堂,晚上便到附近的码头做运工,闲暇时还会去挣些外快,好像非常缺钱的样子,”顿了顿,松槐推测道,“会不会是因为陆巡也不相信陆覃是跳井自杀的,故而找寻线索,可是线索不能平白无故就能有,所以他急需银两去打探?”
“陆巡音讯全无,是不是凶手知道后,将他一起抹杀了?”
“不无可能,”冯葭迈谢府的院子,“陆巡这条线索断了,还得从那只金珠耳环查起。”
两个人一齐走进杏园,青书早就等候多时,青书看了一眼松槐,自从这个二等婢女和姑娘去过一次承恩寺,二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很多,而且这个人好像武功很高的样子。
青书心中有诸多疑问,但是看自家姑娘似乎很信任她,便不多做言语,默默退了出去,留给二人空间。
刚停的雨又下起来,松槐将门关上,而后坐在角落里开始磨悬丝,直将那丝磨得比刀还锋利,才抬头:“只可惜陈府戒备森严,那个叫陈思妍的也从不出门。”
她将手中的悬丝一抖:“否则我定然要她知无不言!”
冯葭笑了笑,她换了件干净衣裳,躺在床上,困意慢慢袭来,半梦半醒道:“快了。”
“什么快了?”松槐不解。
冯葭打了个哈欠:“再过些日子,府里就会给谢姝白举办受封礼,到那时太子、皇子们都要过来,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你觉得陈家那个方氏不会带着陈思妍过来?”
松槐恍然大悟,立刻笑起来。
另一边,京郊的一处宅院里,孟氏坐在床榻边,她将自己的乱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又换上得体的衣服,静静等待。
不一会,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进来,孟氏眼睛一亮,立刻扑上去,执起她的手:“姝白,你终于来了!”
谢姝白嘴角僵硬地往上扯了扯,慢慢抽回手:“母亲,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孟氏追着她走到桌子边,高傲了半辈子的女人此刻脸上却带着讨好的笑,'她轻轻地,又执起谢姝白的手:“姝儿,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母亲?那日母亲被你妹妹的死打击太大,一时间胡言乱语!你和瑶儿一样,都是母亲的好女儿,母亲怎么会对你有偏颇呢?所以你不要怪母亲了好不好?”
谢姝白心底冷意泛滥,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只道:“母亲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孟氏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谢姝白,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一样了,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低声下气地求道:“我听嬷嬷说,府里下个月就会给你筹办受封礼……姝儿,你可不可以帮我和你父亲求求情,让母亲回去?”
谢姝白望了一眼孟氏:“回去?”
“对!我要回去!”孟氏眼睛狠狠地眯了眯,里面的恨意仿佛潮水一般奔涌出来:“谢兰昭那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谢姝白摇了摇头,孟氏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还死性不改。道:“母亲已经在她手上栽过跟头了,何必还要再去招惹她?九丫头手段狠辣,母亲斗不过她的!”
孟氏忽然阴冷地笑起来,“这一次不同!姝儿,这一次母亲有个万全的法子!只要回谢府,谢兰昭这个贱人,必死无疑!”
只是想一想,孟氏就觉得心中无比快意!
谢姝白冷眼看着她:“母亲,那你为何不让六弟去求父亲呢?”
“你以为我没有吗!”孟氏脸上蒙了一层灰暗,深深皱起眉头:“可是你父亲半分都不肯松口!我不懂!我嫁到谢府做牛做马,为他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就半分不体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