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大家肯定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陳昕想想就怪難受的。
他真的不理解,為什麼不管是黎嘉譽還是許檸,都要經受這麼多的磨難?兩個這麼好的人,老天爺你的眼睛是瞎的嗎?
像黎嘉樹那種人還活得瀟瀟灑灑快快樂樂。
聽那些加過黎嘉樹微信的人說,他又去莫雷阿島旅遊了……
真是該死。
黎嘉譽倚在花廳的柱子上,抱著肩,略垂著眸,右手攥成拳,已經死死掐進掌心裡。
他直起身子,向陳昕伸手:「表借我用一下。」
陳昕什麼都沒問,痛快地將手腕上的vacheron摘下遞給他。
黎嘉譽扣到自己手腕上,一言不發地離開。
「欸,老大你去哪兒啊?」李浩淼看著他的背影叫道。
黎嘉譽頭也沒回地沖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管。
「老大不會為了籌錢,去工地搬磚吧?」手上的雪糕已經化了,李浩淼連忙舔了一口問。
「老大自有老大的道理。」陳昕奪過他手裡的一支雪糕,咬了兩口。
到傍晚時分,白儒林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好在搶救回來了。
白濛交過錢後就離開了,他晚上有份補習的兼職。
許檸抓著紙巾虛弱地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蒼白憔悴,單薄纖細,脆弱的好似一朵令人心折的玻璃花,稍不注意就會跌成晶瑩的碎片,讓人忍不住升起憐惜和保護欲。
醫生交代完白儒林的病情後,腳步沉重地離開,剛穿過走廊拐角,他就被一個少年攔住了。
「額,有什麼事嗎?」他嚇了一跳,那麼高個個子,大晚上的堵在他面前,怪滲人,醫生捏了捏眉心。
黎嘉譽抿了抿唇,灰色的眸子落在醫生的身上:「您是許檸父親的主治醫生對嗎?」
醫生點點頭。
黎嘉譽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雙手遞過去,他鮮少這樣的真誠誠懇:「麻煩您幫我一個忙,這張卡里有二十萬,幫我給許檸,就說是n市某慈善基金會的捐贈,您幫她申請的。」
他大概是有點黎金沛做投資的天賦在,賣水和在殯葬店打工賺的錢他分批投進了股票,不到半年,利滾利成了二十萬。
醫生警惕地看著他:「你年紀不大,錢哪裡來的?」
黎嘉譽頓了頓,走向前兩步,手腕上的vacheron若隱若現,他那張精緻的面容也為表的出現提供了說服力,醫生心裡有了底。
富二代啊,怪不得。
他不再追問錢的來源。
「如果您擔心事後會擔負責任,我可以寫一張贈與聲明。」黎嘉譽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張紙,「希望您能幫我向許檸隱瞞這件事,不然她是不會接受這筆錢的。」
縱然斷定這是個闊少富二代,醫生也為他的行為感到心驚。
二十萬,說給了就給了?還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種?
但作為一個醫生,白儒林是他的患者,這筆錢的注入無疑給他們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他猶豫再三,還是將卡接了過來。
黎嘉譽鬆了一口氣。
不遠處的扶梯口,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身名牌logo,手裡抓著一個鱷魚皮腋下包,脖子上和手指上都戴著拇指款的戒指項鍊,頭髮稀疏油膩,塌鼻樑小眼睛,他剛從樓上乘坐扶梯下來,目光無意間瞥見坐在搶救室前的女孩。
他用腋下包掩面,跟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了什麼,兩個人小聲交談著。
作者有話說:
第68章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見醫生走向許檸,拉了把身邊的西裝男,兩個人不知道又嘀咕了什麼,沒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