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汉昌?”
“可是大军已经行进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宣汉城就在眼前,这个时候下令撤军返回汉昌,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点?”
汉昌城,东南方位,数十里外的山涧。
朴胡接过杜濩看过之后,顺手递过来的将令,脸上带着些许不愉,心中对于张桓愈发的不满。
“朴兄不会真的认为......少君是个视军令如儿戏的人吧?”
“别忘了!少君可以凭借着一身的武勇、谋略,才在逆境之中崛起,从而执掌了汉中。”
察觉到朴胡的异样,杜濩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有些事情,朴胡不清楚,在场的绝大多数首领同样不清楚,可是他不同。
在领兵离开汉昌之时,张桓就已经将自身的谋算全盘托出。
眼下,那一位召他们回去,显然是谋划已成。
“这......”
感受着杜濩那略含深意的目光,以及背后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朴胡身形陡然一滞,虽说他并没有猜透杜濩目光中的暗示,可是......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他是明白的。
那些出身小部的首领,此刻正期盼着他说出那句话:“张桓是个视军令如儿戏的人”!而后,这些家伙,就会以此为攻讦,踩着他朴胡大首领的脑袋上位。
“即是少君的命令,无论对错,我等自当是要遵守的!”
“杜兄,传令吧!大军即刻返回汉昌,听候少君训示。”
沉默了数息,朴胡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惊惧,朝着杜濩点了点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他朴胡,早晚会有一天会再次挺起来的。
垫江。
在姚劼返回垫江,迈入垫江城的第一时间,就受到了赵韪的召见。
“姚劼,事情办的如何?张桓同意与我军结盟了吗?”
在姚劼踏入书房的刹那,赵韪一改往常的姿态,快步上前直接将打算行礼的姚劼搀了起来,双眸之中透着某种期待。
在姚劼前往汉昌的这段时间,不仅驻扎在德阳的张任,重新发动了攻势,犍为郡也因为张松的到来,兵威渐甚,打的庞乐、李异连战皆败,折损了不少兵马。
从犍为郡发往垫江的求援的信件,如同雪花一般一摞又一摞的堆在了赵韪的书案前。
说实在的,他现在有些撑不住了。
突然受到了赵韪的如此礼遇,让姚劼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惊喜之下,也让姚劼心中渐渐升起了些许自满。
“主公!幸不辱命!”
迎着赵韪的目光,姚劼扭头扫视左右......那些曾与他日夜争宠的同僚,如同一只高傲的公鸡挺立在众人中央,傲然长笑。
“当真?”
“当真!”
得到姚劼的再次答复,赵韪面色一喜,同样长笑起来,声音浑厚,震动了整座府邸。
“我等!为主公贺!!!”
见到赵韪如此高兴,左右谋士虽说对于姚劼略感妒忌,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扫了赵韪的兴致。
毕竟,从反叛至今,能够见到赵韪如此高兴的场面,可不多见。
“好!好!好!先生真乃某之子房!”
听到赵韪评价,以及周围那一道面和心不和的赞美声,姚劼忽然惊醒了过来,眼中带着几分清明。
坏了!貌似一不留神玩大发了!张桓那贼子提出的条件,我可还没说出来。
“咳......”
“先生这是怎么了?可是连日奔波,在路上受了风寒?”
见到姚劼伸手遮住了嘴,赵韪脸上带着些许关心,说话间就要派人去将垫江城内最好的医者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