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可是她委屈,她憤怒,她無處發泄,她死死地回盯著他的眼睛,那裡面的顏色,太深,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底,她不知道那裡是不是也印著她一個淡薄的影子。
八年,她在他心裡落不下痕跡。人家七年之癢都過去了,可是她跟他,從來就沒有開始,卻是直奔結束。
赭&ldo;我本來就不要臉,你不是早就說過嗎?不用你駿少爺費神再次提醒。&rdo;
&ldo;你……&rdo;這樣陌生的她,全身都張滿了刺,刺得他忽然有些不舒服。
&ldo;我上班的時間到了,再見,希望我們再也不要見,這是駿少爺在三個月前教訓過的,我會銘記在心。&rdo;林彤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悲傷掩在眉角下,去推車門,卻是紋絲不動。
他還沒有打算放她下車的準備。
&ldo;雲少駿,你到底想怎樣?&rdo;她被他逼至竭斯底里的大叫,情緒在頃刻間崩潰。
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沾染上關係,不想再心懷軟弱,不想再被他左右,不想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又陷入到一團糟糕里,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ldo;孩子……&rdo;他說得很輕,那一個離去久遠的生命,他都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去提及。那時候,她還是學生,如花似玉的年紀,和希寶差不多大。
這個女人,隱藏得太深,這麼多年,竟是一句也沒有提及過。
他的聲音不高,可是車窗緊閉,外面的聲音幾乎透不進來,她聽得一清二楚,手指忽地一涼。孩子,那是她永遠都不想提及的惡夢,那一個被她扼殺掉的孩子,時常會跑進她的夢裡,抱著她的腿問她,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而且還過去了那麼多年。
所以這些年,和他的交往,她小心謹慎地保護著自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沒有未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一個孩子作為籌碼。或許,這就是他對她放心的地方,即使跟她在一起從來不做措施,卻也不必提醒她。
他只說過一次,警告她的,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就自己去做掉。
直到現在,那絕情的聲音,仍清晰地響在她的耳邊。
她不是乖巧,只是不想再冒險,用一條在肚子裡生根發芽的生命去冒險,那太殘忍。她用那個流掉的孩子時刻提醒著自己,既然阻止不了愛他的心,那也必須阻止住自己的肚子懷上他的孩子,那是不受歡迎的孩子。即便生下來,亦不會得到父愛,何苦要讓他/她來這人世間受這份罪。
&ldo;什麼孩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得去上班,請你打開車門。&rdo;
&ldo;七年前,你有過一個孩子……&rdo;他提醒道。
&ldo;那又怎樣,你自己也說過,我在夜店工作,不乾不淨,一不小心有了孽種也不是件奇怪的事。&rdo;她有些自暴自棄的道,他罵過她下jian,可是他卻不知道,這麼多年,哪怕在最艱難的一段日子裡,在那樣不堪的地方上過班,自始至終,她都不曾放縱過自己,只在他的片刻溫柔里墮落了靈魂,無力自拔。
&ldo;那個孩子,是我的,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打掉。&rdo;
她是怎樣一個女人,其實這些年來,他不是看不到。為了給母親治病,出入過風塵場所,卻潔身自好,亦很堅強,忍耐性強。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特質,才會這麼多年放任了自己對她的習慣。
林彤笑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ldo;你問我為什麼?雲少駿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就算告訴你又怎樣?你善心一發,一張支票,再附送一個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