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围岩对这些当然是清楚的,但也就是看到了表面训斥两句,暗地里却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他是长辈,若是跟着起哄,倒是让人看清,跌了身份。但下属对贾琏的不尊重,他却是心知肚明。
因此这次听了下属对刚才事情的情景还原,陈围岩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更多却是这样的想法。
被陈围岩揭了底,官员老脸一红,显得有些踌躇。
“下官,下官只是催他快些,毕竟这些账目陛下那边宦臣已经催了多时。。。。。。”
话一出口,想起账目延迟的原因,官员心里一沉,声音越来越小,朝陈围岩看去,果然见陈围岩的脸色阴沉下来。
“咳,既是如此,想来他定然是对下官言语有意见,但下官是大人的人,他这样对我,心里必然也是对大人有意见,是可忍孰不可忍,区区小辈,简直太过分了!”
掩饰性的干咳一声,官员生怕陈围岩因此对自己生恨,连忙将火转向贾琏。
陈围岩自然明白下属这番举动的意味,眉角微跳,终究还是按耐住心里的火气。
“把数字改一改,你就别去了,换个人送过去。”
烦躁的将账册推了推,陈围岩脸上露出疲态,抬手让下属出去。
而贾琏那边,官员走出陈围岩办公室的大门,就有人给贾琏递信。
“他们并没有收手,只是准备换个数字,再往大人这儿送。”
送信的人朝贾琏压低声音,不时往外面张望。
若是刚才那个官员在此,想来脸上神情又要精彩许多,因为很巧,这个人刚好就是他的下属。
和对待贾琏时的刻薄如出一辙,这个官员性子本身就阴暗,贾琏至少是上官,虽然再不待见,言语再刻薄,该行礼时却也不得不敬着。
但他对待下属,可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
因此这个人手下的人也就最好收买,不过稍稍施以恩惠,甚至都不用贾琏开口,他们就很主动的替贾琏通风报信,出谋划策。
“好,我知道了,这次还真是多谢你们,如果不是你,我都还不知道,原来以为一身正气的陈大人,背地里竟然干这种勾当。”
相较于陈围岩的故作高冷,贾琏的平易近人,显然更得他们这些中低层官员的欢心。
贾琏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陈围岩的命门,和这些看起来实在平凡至极的官员不无关系。
原来当初陈围岩在林如海死后,第一次代理尚书一职的时候,就因为经验不足,不甚将一个账目弄错,导致盐部无法如数上交相应款项。
于是陈围岩不得不想办法拆东墙补西墙,而为了不引人注意,但后来陈围岩发现,正随着那些大臣的落马,盐部税务在下一步入库的时候,竟然只看签名,却是没有人再次核查,尝到甜头,陈围岩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利益的引诱。
而当初跟着陈围岩一同处理的那些官员,也就没有例外,均落此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只是不曾想他们的动作,早就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不过是因着身份不够,不敢爆出来而已。
客气的将人送出去,贾琏坐回椅子,脸上原本的笑容收起。
真是可笑啊,林如海不过才走了多久,原本清廉一片的盐部,竟然就已经开始拉帮结派,腐朽不堪了。
“庄贤,其他证据找到了吗?”
只要有了想要堕落的想法,突破口就不会只有一个。
陈围岩,欺上瞒下的事情,做的可不少。
而在贾琏手上已经证据确凿,只等有的人自投罗网的时候,另一边,陈围岩从下属出去后,右眼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