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見白玉安的聲音:「這些首飾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錢,你換了再說吧。」
高寒看了一眼,那透綠溫潤的顏色,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東西。
況且沈府出來的東西,哪能是個不值錢的。
他看著白玉安:「我幫你,就沒在乎過銀子。」
白玉安將布包推到高寒胸前:「我知道高兄是真心幫我,只是我心裡過意不去,怎能讓高兄事事為我。」
「高兄且收了東西,也叫我心裡好過些。」
那細白滑膩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還有溫熱的溫度。
高寒的手指動了動,看了眼白玉安,明白她不想欠自己太多。
深吸了一口氣點頭,他收下東西,抿著唇不言,轉身走了出去。
高寒一走,白玉安就回去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又隨手拿了本書撐著頭看,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今日一天都異常平靜,平靜的白玉安都覺得自己像是真的逃出來了一樣。
但這平靜里又有一絲隱隱不安,讓她惴惴懷著心事。
晚上高寒走後,白玉安一個人呆在院子裡,安靜的不行。
只是她想要沐浴,端著燭台去廚房燒水,看著地上的柴火怔怔發難。
總不能不洗,旁邊的水缸里滿滿的水,只是還是冷的。
白玉安有些後悔了,剛才就應該讓高寒留下幫忙燒水的。
不過現在正是五月初的天氣,就算是冷水應該也沒關係。
白玉安放棄燒水的想法,提著一桶水往浴房走。
那水搖搖晃晃灑了一路,等到了浴房就剩下半桶了。
習慣被人伺候的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照顧自己有些累,心裡想著要是真逃出去了,回沭陽偷偷把阿桃帶著一起走。
暗處的長松都看得頭痛,恨不得親自出去幫人燒水了。
白玉安看著那半桶水,將浴房門關好,就這樣將就下,不想折騰了。
身上擦乾淨沐浴出來,白玉安穿著裡衣就上了床。
坐在床頭上將換下來的裙衫拿在手裡撕,打算撕出一條裹胸出來。
沈珏站在庭院裡,透過窗戶看著裡頭忙碌的身影,微微嘆息一聲。
直到裡頭的人沒什麼動靜了,燭光暗了些,沈珏才朝著旁邊的長松送去了一個眼神。
長松心領神會,連忙從懷裡掏出竹筒去窗下。
沈珏推門進去時,白玉安早就沉睡了過去。
高大的身影將原本就不大的裡屋襯的更加狹小,沈珏淡淡打量著屋子的布置,手指掠過桌子上的書冊,眼神略有輕蔑。
最後沈珏將視線落在床榻上早已沉沉睡去的背影身上。
步子走過去,沈珏坐在床邊。
許是有些悶熱,白玉安側身蓋著被子,一隻白淨的小腿就踢了被子露在外面。
沈珏握住那小腳在手心裡,想起今日長松說白玉安在牢中假死的事情。
裝的倒是像,連他都騙過去了。
又想自己不是事事被她騙麼。
手指順著小腿往上,沈珏的眼神越來越深,最後手掌停留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俯身吻了上去。
白玉安只覺得自己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好,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裡自己被一塊石頭給壓著,偏偏自己怎麼都動不了,想要推也推不開,眼睜睜被那石頭給壓著落到了水裡。
潮水不斷拍打著身子,白玉安在水裡浮浮沉沉,每當以為自己就要窒息沉下去,身體卻又浮了起來。
反反覆覆,白玉安只覺得精疲力竭,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夢的最後,白玉安居然夢見沈珏將自己從水裡抱了起來,他將鐐銬鎖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