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决定的事情,我同意跟不同意有差别吗?”长笑反问。
梅卿书尴尬地摸摸下巴不做声。
龙浅的唇角犯起浅浅的笑容,“大哥,卿卿她既然无事,我们先带裳姐离开吧,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想必梅大哥有许多话要交代妹妹。”
卿卿?他话音刚落,六道视线齐刷刷射了过去。
长笑是感动:不容易啊,她终于成功地化敌为友了!
梅卿书是疑惑: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卿卿关系这么好了?
而龙卓然,则是异常震惊,只扫了一眼,他很快调过视线,不动生色的笑笑,说,“也好,虽说很快就会再见,但是,分别时总是让人感伤呢!梅兄,我和浅就先告退了。”
他说着,双手抱起在椅子上昏睡的蒙面女子,颔首示意后大步离去,龙浅随赴其后,走时,尚尤带笑意的扫了长笑一眼。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梅卿书和她两个人。烛火摇曳,给面面相觑的两张脸上度了一层薄薄的晕光。
还是梅卿书先开口,他说,“卿卿,你别怪爹爹和大哥,我知道你心有所属,可这门亲事真的推托不得。”
还装?长笑撇撇嘴,不说话。
梅卿书见状,叹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接着道,“此去京城,吉凶难辨,大哥虽会尽力保护你,可有时难免鞭长莫及,无法顾及到你,这个令牌能支使咱们梅家在京城的暗桩,你拿着,其它不说,如果有金钱上的困扰可以凭这个调用资金。”
长笑不客气地接过令牌,上下打量。
只见玄铁制的牌身,长约寸许,很薄,上面刻着三瓣梅,很普通。
像是看出她心里所想,梅卿书又说,“这令牌现下虽然普通,但是若饮了梅家人的血后,会有所不同,因你第一次去见那些暗桩的负责人,需得事先在令牌上滴入你的鲜血,等那些负责人识得你,往后就不必了。”
见长笑将信将疑,他笑笑,将令牌拿过来,然后拿随身的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一滴血便滴落在令牌之上,很快,那普通的牌身忽然变的极其莹润,三瓣梅花突然怒放,而周遭的枝枝蔓蔓也妖娆生动起来,荧荧有光华绕其周身。
长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暗自嘀咕,这个空间明明像唐朝一样,大部分的东西她都认得且叫法一样,可怎么还有这些匪夷所思的呢?
她努力平复一下情绪,然后问,“给我这个东西,是大哥的意思呢?还是爹的意思?”
隔了很久,梅卿书才轻轻地回答,“是——我的。”
“我知道了。”长笑勾起唇,满不在乎地笑笑,然后,后退一步,郑重的鞠躬。“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真心的谢谢大哥。”
“你……”梅卿书眯起眼,仔细的看她良久,蓦地跨向前一步,紧紧搂住长笑,说,“不管如何,大哥断不会丢下你不管,我的妹妹!”他抱住她,胸膛温热而宽阔,长笑眼眶一热,没留神,已泪流满面。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他是她的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知道她是谁,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对她好。
“丫头,嫁的人或许不好,但,说不定这是你离开的契机。”他轻拍她的肩,悄悄地道。“你要好好找准机会,再离开,且不要像上次那样。”
翌日,东方刚露出鱼白肚,长笑便在一干人的监控下上了马车。
出乎意料,一直没露面的梅天桡居然也来送行,他深深地看了长笑半天,手抬在空中,像是要摸摸她的头,而最终却颓然地落下,将脸微微侧向一边,缓缓说道“保重”,长笑挥挥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也是呢,保重。”
然后,马鞭挥下,梅府远远地被抛在身后。
十
一路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