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想得很开,大不了她背井离乡。
也总好过把宋司忱拴在身边,到最后被人报复惨死。
宋司忱压着满腔的怒气,发出最后的警告:“胡闹,你不许喊我宋美人。”
姜穗轻飘飘地回应:“哦,我知道了。”
她在镜子里勾起唇角,有几分俏皮可爱:
“宋,美,人。”
即将要进里屋的宋司忱脚下一个踉跄,深吸一口气。
姜穗看着他进屋,眼睛往上翻了翻,持续输出。
“果然美人脾气都比较差,不过人长得美,这一点小缺点也能容忍。”
屋里的宋司忱只当做自己是一棵种在土里的白菜。
闭上眼睛不去看,也不去想。
姜穗推开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要缩到墙角里。
像是防贼一样。
姜穗撇撇嘴,瞧瞧,这小模样多委屈。
他看起来好像快要碎了。
她刚碰到了床边的枕头,宋司忱忽然睁开眼,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抗拒。
“姜穗,离我远点,我今天很不舒服。”
姜穗把被子和枕头拿到地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的,我又不瞎,你舒不舒服,我给你把脉了我不知道吗?”
宋司忱:“……”
这样的对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奇怪。
看着她今天居然要睡在地上,宋司忱更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
姜穗平时就属于头沾着枕头就睡的。
折腾了一晚上,哪怕是打地铺她也不觉得硬了。
脑袋沾上枕头不出三秒,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这一晚,相比起姜穗的酣睡,宋司忱再一次被噩梦困扰。
梦境里,他又回到了受伤很严重的时候,全身的关节好像都被打散。
骨头不能重组,全身多处内伤,疼痛的感觉如此清晰。
他躺在床上,像是个废人。
偏偏姜穗又凑了上来,两只手熟稔地开始脱他的衣服。
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在他的衣服上留下黑色的手印。
宋司忱忽然惊醒,剧烈地喘着气。
“是梦?”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边。
姜穗还在地下睡得很沉。
月光照进来,姜穗翻了个身,宋司忱刚好能够看清她的五官。
姜穗的轮廓其实很精致,她是骨相美,颧骨不是很高,却刚好能够挂住脸上的肉。
即便她是鹅蛋脸,但并不会显得脸圆敦厚。
“快,给我手术钳。”
姜穗忽然开口。
宋司忱转头就去找,却发现自己在床上。
“什么钳?”
他以为她醒了,开口询问。
大晚上的要钳子干什么?
姜穗迷迷糊糊,宋司忱连听带猜。
“孩子太大了,再耽误下去,产妇受不住,要一尸两命……”
听清楚后的宋司忱:“……”
这女人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就连梦里都在发疯。
他表情冷下来,转过身去背对姜穗,继续睡觉。
第二天。
姜穗是被没有窗帘的窗户刺醒的。
外面的太阳刺眼睛,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床上已经没有了宋司忱的身影。
知道他去生产队上工,姜穗一脚蹬上了鞋,把被子抱到了床上。
“脾气差还嘴毒的犟种,拖着一身伤还要上工,这要是在我们那,高低不得是个劳动楷模?”
洗漱完,姜穗坐在书桌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