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用這個敷敷鼻子吧。」
葉山月禮貌道謝,把雪糕接在手裡,看了看包裝「甜蜜草莓夾心」的名稱,把雪糕貼在自己的通紅的鼻樑上。冰涼的觸感從塑料包裝里滲透到鼻子上,緩解了陣陣發作的疼痛。
他也同樣遞了一小瓶藥給她,「剛才去醫務室給你開的,你自己看著說明書用吧。」
「其實……幾天就自愈了。」
葉山月聲音冷了下來:「抱歉,那就算我多事。」
「怎麼會!」安逍雨對他的印象轉好一點,「謝謝少爺,我會用的!」
再度乘坐高級轎車駛離學校,安逍雨心中恍惚。她前不久也在過著這種生活,也是副駕駛的座位,只是后座的人換了一個。
還是有區別的。
比如車裡的味道不同,雲榴陽似乎喜歡一些果香,而葉山月偏向草木香。
比如葉山月一上車就閉上眼休息,而雲榴陽會睜著一雙酷似小貓的眼睛觀看窗外的景色。
比如,這個人很大方,給她一個月開五萬塊,而且他還不喜歡她,只是為了擔心她對雲榴陽做什麼,才把她放在身邊,用錢買安心。
夾雜著雨聲的鋼琴曲從車內的播放器里悠揚傳出,安逍雨也閉上了眼,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再次使自己步入新生活。
葉家和雲家的莊園外置景觀大差不差,但別墅裡面的裝潢藝術得讓人驚嘆於主人的品味。極簡又偏現代的風格,以灰白色調為主,卻掛了一副巨大的彩色油畫,視覺衝擊極大,像是家裡所有的顏色都聚集到一堵牆上。
安逍雨張望著大廳里高級的裝飾,司機把她的行李放下便告辭。
葉山月為她找出一雙沒拆封過的拖鞋,想了想,又找出另一雙不同顏色的,問:「你喜歡哪邊?」
安逍雨震驚地和他對視片刻,指了指那雙淺粉色的一字拖:「右、右邊。」
葉山月點頭,就要把拖鞋給她拆封。
安逍雨急忙把拖鞋的包裝袋按住,表情可以用驚恐來形容:「怎麼能讓少爺做這些事……」
葉山月沒跟她搶,往後讓了一步,自己換了拖鞋進了客廳。
他做什麼都輕輕的,轉眼間,遞來一杯水:「喝嗎?」
安逍雨對上他那雙看上去就溫柔如松露般的眼,如芒在背,有些話不得不說:「少爺,你是給了我工資的,就算之前我們有什麼不愉快,我也會牢記職業素養,不跟你計較……」
「就算……就算不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會下毒害你的!」
葉山月「噗」地笑了:「你還想過下毒?」
安逍雨在他一雙笑眼的注視下紅了臉:「我當然沒想過,我不是擔心你怕嗎!」
葉山月笑道:「我不是因為怕你才做這些,我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他並不覺得現在是表白的好時機,微微弓身與她平視:「因為我比較習慣這樣照顧姐姐。」
提起「姐姐」,安逍雨想到了不好的記憶,渾身打了個冷戰。
她認真叮囑道:「是你要雇我做女僕的,如果你姐姐之後找我算帳,你要負責跟她說明白。」
葉山月道:「以後不會有任何人對你做那種事。」
他直起身,把水杯放到桌上,「挑個喜歡的房間吧。」
安逍雨這時才發現整個別墅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以外沒有第三個人在。
室內的陳設都是一個人獨居的痕跡,和從小養著女僕照顧自己的雲榴陽不同,他明明沒有被人伺候的習慣,卻把她帶了回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反正絕對不是不忍心看她在外面打工辛苦來給她送錢的,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他一定是想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