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起三年……”薛老四仍不放心。
他是真的垂涎薛大郎留下的院子和三间大瓦房,真想让大郎闺女早些嫁出去,把房子腾出来。
十一太爷道:“这个容易,就照咱们先前说的,不能让她拖到十九,否则朝廷要惩罚的。她要是执意不肯热孝内成亲,咱们正好用族规处罚她。”
六叔公附和:“十一叔说的对,而且这个事可以请村长帮忙……”
“他会帮忙吗?”薛老四感觉还是有点悬,村长就是和稀泥的。
“给点好处,肯定会帮的。”
几人悄悄合计一番。
……
次日,未交卯时,薛灵栀就起床了。
洗漱之前,她先敲了敲杂物间的门:“张公子,该起床了。”
她刚一靠近西屋,赵晏就被惊醒。
望着黑乎乎的房间,赵晏皱眉,疑心自己听错了:“现在?”
“对啊,这里到镇上有五六里路呢。咱们得赶早,不然骡车走了就错过了。”
赵晏双眸微阖,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简单收拾过后,两人动身出发。
有上次的经验,薛灵栀特意背上放有水囊和干粮的褡裢。
村路难行,赵晏又伤势未愈,是以走得缓慢。
两人约莫行了三刻钟,终于到了南河镇的路口。
此时天刚亮,路旁的田地间隐约看到有农人正在劳作。
突然,不远处渐渐传来蹄声。
薛灵栀眼睛一亮,定睛看去,果真是先时乘坐过的骡车。兴奋之下,轻轻拽了一下赵晏的手臂:“来了,来了!快看!”
赵晏蹙眉,视线从衣袖移开。
在看清那辆骡车的模样后,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这就是你说的骡车?!”
禁军
“对啊,对啊,就是它,跑得可快了。”薛灵栀顾不上同他细讲,冲越来越近的骡车大力挥手,“停一下。”
须臾间,骡车驶到近前,停了下来。
“吁——”
果真是上次那对夫妇。他们显然也认出了薛灵栀:“姑娘要进城?”
“是的,大叔大婶,我们要进城去,可以载我们一程吗?”薛灵栀走上前去,主动奉上四个铜板。
赵晏不说话,只紧紧盯着面前的“骡车”。
这是一匹马骡,套着一辆拉货的板车,四下透风,连个棚盖也没有。板车上几样蔬菜堆得满满当当。
夫妻俩分坐在骡车两侧,笑呵呵道:“行,你们等一等,我这就给你们腾地方。”
“好呀,多谢了。”薛灵栀含笑应道。
赵晏双眉蹙得更紧:腾地方?这车还能腾出地方?
女主人迅速跳下骡车,手脚麻利,一阵收拾,还真收拾出一小片空地来:“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
赵晏紧紧盯着空地上残留的几片菜叶,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啊呀,瞧我,真不小心。”女主人捡走菜叶,将自己夫妻用的垫子勉强摆在上面,“坐,坐呀。”
“好。”薛灵栀答应一声,转头催促仍站在原地的张公子,“走啊。”
愣着干什么?人家车主夫妻俩还等着呢。
赵晏深深瞧了一眼已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垫子,阖了阖眼眸,终是将心一横,走了过去。
罢了,乡野之地,出行不便,又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暂且将就。
“坐稳了?驾——”
车主扬鞭,骡车疾驰。板车上的两人身子一晃,少女柔软的身躯堪堪碰到了赵晏的胸口。
好巧不巧,一颗青菜也因为骡车的晃动,
忆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