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柔媚,惊惶之余,又隐隐带着几分祈求。
赵晏不说话,只看了常喜一眼。
后者会意,立刻上前将两个少女带了下去。
二?人无法,只得回张太后处覆命。
“陛下怎么说?”张太后惊问。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两个少女跪伏于地,含泪诉说方才的遭遇。
张太后微怔,继而又叹一口气,挥手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二?人退下后,张太后才对身边的大?宫女佩兰道:“唉,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半分情面都不与我留。”
人家?古人还说“长?者赐,不敢辞”呢。
——此?前张太后去找长?子帮次子说情不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偏偏一时?又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思来想去,她所做的也不过是两手准备。昺儿不是选了谢小姐吗?长?子不同意,那可以选和谢小姐相似的姑娘吧?反正昺儿只要愿意娶妻就好,不拘是谁。另一方面,或许她也可以帮长?子留心。若是长?子现下忙于政事,无心选后,那找两个人先伴在身边总行吧?说不定,长?子心情一好,就答应了呢。
没想到?,长?子竟然给退回来了。
这让张太后心里如何不憋闷?
佩兰宽慰道:“陛下行事自有章法,并非不给太后面子。太后就不要操心了。”
这话勾起了张太后心里的委屈。
张太后眼眶微红:“我每天操心什么?不就是他?们兄弟俩吗?”
“是,陛下和王爷会明白太后苦心的。”佩兰安慰。
张太后擦了擦眼睛,叹道:“但愿如此?。”
事实上,赵晏对母亲的“苦心”并没有多理解,相反还莫名觉得有点心烦。
他?命常喜将窗子打?开?,通一通风。
夜风吹进殿内,发丝微动,内心深处的一点念头也微微晃动。
距离上巳节已经又过去好几日了,赵晏终是忍不住吩咐:“去叫董白过来一趟。”
董白是他?身边暗卫,最擅长?隐匿、打?探消息。当日在大?佛寺,去查谢灵栀身份的就是他?。
陛下夜间传唤,董白来得极快。短短一段路程中?,他?已想到?了许多可能。
或许此?次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思及此?,他?不免暗暗有些激动。
不料,陛下只说了一句话:“你去打?听一下,安远侯府的谢小姐近来在做什么。”
董白惊讶抬头:“啊?”随即又低下头去:“是。”
拒绝
夜沉如水。
灯下,梅若乔同丈夫说起女儿的态度:“……栀栀不大愿意。”
“你说,她的养父已经拒绝过了?”安远侯拧眉。
梅若乔点头:“她是这样说的。”
“想娶高门贵女也不?是什?么错,人之常情?,只是栀栀的养父都拒绝过了。这……”安远侯有些犯难。
对于薛文定,安远侯的心态一直有些微妙。一方面,他感激对方的大恩,另一方面也稍稍有些发酸。因为?他隐约能感觉到,在女儿心里,养父母的地位并不?比他轻,说不?定还要比他重。
“是啊,他好歹养了栀栀一场,咱们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只是,他知道栀栀旧事……”梅若乔皱眉。
安远侯想了想:“这个无事吧?他应该不?是那等长舌之人,就算他对外声张,我也不?觉得咱们栀栀就低人一等了。”
梅若乔轻声道:“还是想个万全之策更好,何必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夫妻俩细细合计了一番,很晚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