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虚弱地躺在床上,水绿哭哭啼啼伺候她。昨夜孩子掉了,还是少爷发狂弄掉的,往后可怎么办呀?
“少夫人,两位姨娘过来请安,如今就在门外。”水青规规矩矩进屋禀告,水蓝离开后,她被叶文心提到身边做一等丫鬟。
“我身体不便,让她们改日再来。”叶文心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昨日小产对身体伤害很大,刘大夫说得静养半个月,一个月内不能同房,否则下一胎会受到影响。
“是。”水青恭敬地退出去。
门外竹桃跟胭脂脸上都露出关切的表情,但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自从叶文心怀孕,霍泽每次过夜都命两人同时伺候,花样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吃力。
若说以前竹桃还心存爱慕,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一天比一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过是个随手打发的玩意。
“明日就是端午,不知竹桃姐姐绣了什么香囊?”胭脂穿着粉色襦裙,声音娇媚。
“我绣了蟾蜍,可惜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胭脂妹妹若方便的话,不如上我屋坐会儿?”竹桃笑盈盈拉住胭脂的手腕。
“不胜感激。”胭脂也有话要说,两人一拍即合,相携着离开叶文心的屋子。
霍泽一大早当值去了,夏朝官员每日点卯,申时散值,无故缺席会受到相应处罚。
每月初十、二十、三十休息,每年寒食、清明、中秋、冬至、春节等按时休假,除此之外,还有婚假、丧假、病假。
武将因为有严酷的训练和上战场的需求,当值时间相对文官而言比较灵活。
霍沣刚从西南回来,得到十日休假调整的时间。上午去春华院陪老太太说话,中午陪侯夫人用饭,下午回东麟院休息。
赵嬷嬷领着丫鬟在门上插菖蒲,嘴里念道:“每道门都插,别漏了。这端午节天气热,五毒醒了闹得大伙不安宁。”
“是,嬷嬷。”丫鬟们笑盈盈回道。
端午节不论贫穷富贵,家家户户都在门上插菖蒲,房中挂天师钟馗像,腰部佩香囊,驱邪避恶,祈求平安。
进了屋,云锦书从针线篮里取出两个绿色香囊,里面塞艾草,外面绣蝎子。一个挂在霍沣腰上,一个挂自己腰上。
两人边下棋,边谈分开期间身边发生的事情。霍沣说他跟吕长昊关系变得亲近,云锦书则说刘铮大婚之日苦着脸的事情。
霍沣隐瞒了敌军偷袭时的惊心动魄,云锦书也没有提三番两次被陈雅暗算,就这样慢慢从日头高照说到夕阳西下。
用过晚饭,两人手牵手在庭院里散步。
云锦书穿着荷花刺绣抹胸,下配荷叶长裙,外披粉色大袖衫。头发梳成堕马髻,斜插一支娇艳的荷花,莲步轻移风摆柳。
霍沣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片刻,云锦书走到荷花池边,回头粲然一笑:“夫君,我跳舞给你看可好?”
“好。”霍沣从未看过云锦书跳舞,但他肯定,世上再也没有比她跳舞更好看的人。
云锦书叫冬葵把古筝搬来,《采莲曲》海棠学过,跟她配合得也好。
琴声响起,云锦书手捧一支荷花翩翩起舞,娇俏灵动的身姿,如同微风中摇曳的荷花,轻盈而又婉约。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夕阳将最后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霍沣突然担心她像月宫的仙子飘然离去。故而琴声停下,他便起身将云锦书紧紧抱在怀中。
霍泽远远看着这一幕,嫉妒得双目赤红。
前世云锦书从未给他跳过舞!
该死的霍沣,该死的云锦书!
霍泽怒气冲冲转身离去,他要立功,要爬到别人无法企及的位置,要让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