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明白了,我沒有死,可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睛。
我暗自舒了口氣,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把眼睛睜開,我想看他。
&ldo;你看!我姐眼睛動了!&rdo;是嘉樂欣喜的聲音。
&ldo;叫醫生,快叫醫生,君悅醒了,君悅醒了!&rdo;
我聽到連串的腳步聲,進進出出的圍繞在我身邊。突然,好像有人扒開我的眼皮,接著,一道光照了進來,刺痛了我的眼仁。
&ldo;嗯!&rdo;我難受的發出一聲低吟。
&ldo;君悅,醒了,真的醒了,她真的醒了!&rdo;模糊中,我看到上官逸喜極而泣的臉龐,抓著嘉樂的手,兩個大男人旁若無人的抱在了一起。
&ldo;恭喜,上官太太已經沒事了。&rdo;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收了聽診器笑著說道。
此時此刻,我已經能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這是醫院,所以,我沒有死。
&ldo;上,上官,逸。&rdo;一張嘴,喉嚨乾澀的像撕裂一般的疼,&ldo;嘉,樂。&rdo;
&ldo;君悅。&rdo;
&ldo;姐。&rdo;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撲了過來,一人抓住我的一隻手,臉上的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
&ldo;我聽見你們倆吵架了。&rdo;我的聲音,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像是破鑼了。
&ldo;沒有,就是擔心你。&rdo;上官逸吻著我的手背說。
&ldo;姐,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看姐夫就要陪你一起睡過去了。&rdo;嘉樂玩笑的說道。
&ldo;嗯。&rdo;我偏頭看向上官逸,他滿臉胡茬,身上穿著還是那天的作戰服,只是衣服褶皺的就跟撿破爛回來的似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白眼仁里全是紅血絲,俊朗的臉頰上,顴骨也有些凸起。
&ldo;你瘦了。&rdo;我說:&ldo;你一直守著我?&rdo;
&ldo;你醒了就好。&rdo;他搖搖頭,&ldo;只要你醒了比什麼都強。&rdo;
&ldo;去洗洗臉。&rdo;我說:&ldo;髒死了。&rdo;
他這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鬆開我的手親吻了下我的額頭,&ldo;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rdo;說完又看向嘉樂,&ldo;陪著你姐,我馬上就好。&rdo;
嘉樂點頭,&ldo;快去吧,記得把衣服也換了。&rdo;
&ldo;我睡了多久?&rdo;看著上官逸匆匆的進了浴室的身影,我才扭頭看著嘉樂問道。
&ldo;半個月了。&rdo;嘉樂說:&ldo;他一直守在這,幾乎就沒睡過覺。&rdo;
&ldo;真的是半個月了。&rdo;我喃喃的重複。
&ldo;嗯,你當時中了一刀,又掉進懸崖,要不是我一掌把他打昏,他也跟著跳下去了。&rdo;嘉樂似乎還依然心有餘悸,&ldo;後來我們和搜救隊下去找你,在里落水點五里左右的下游才找到你,當時你都沒了呼吸,他卻不死心,非要救。不過也幸好他的執著。
醫生說,你命保住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天意了。事實上我們都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前你真的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半個月來,只有他不死心,天天坐在床邊,給你唱歌,唱的醫護人員都背地裡抹眼淚,我們駐地的官兵都來勸過他,可是沒用。&rdo;
我聽著嘉樂的敘述,鼻子酸酸的,喉嚨熱乎乎的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
原來都不是夢,真的都是他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