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没有毒发,就是解脱的最好证明。
她漫不经心地问,“要朕亲自给你摘吗?”
骨刃只是淡淡道:“是奴的荣幸。”
朝惊枝唇角轻扬,还真会不着痕迹地讨好。
紧接着,他又解释道:“陛下将药水涂抹在面具边缘就好,不到一刻钟便可摘下。”
朝惊枝照做,指尖难免触碰到他的头发,随口一问:“你发质可以啊,平常怎么洗的?教教朕呗。”
骨刃:“……”
见不回话,她嘟囔了句榆木疙瘩。
不多时,朝惊枝便上手开始摘,原本和肌肤紧密贴合的面具明显有了松动,再稍稍一用力,整张面具便被摘了下来。
她微微怔住。
那是一张俊秀至极的面孔,不同于徐潜的温润俊俏,许是多年沾血,骨刃的神态偏向于生硬冷酷。
他寒眸锐利,面无表情,但是在她面前,尽力收敛着锋芒,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乖顺一些。
他宽肩窄腰,即使跪着,也是身子直挺,多了几分冷傲和不屈。
这样的矛盾感,令人一时间移不开眼。
在烛火幽幽的照耀下,他常年不见阳光的脸透着异样的苍白,微微抿着唇,没有言语。
朝惊枝愣了一下,便笑开,如曼陀罗绽放般惑人,“朕果然没看错。”
听语气是很满意了。
骨刃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戴着面具几乎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长得算不算好看。
如今看来,起码不差。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对上那兴致浓浓的凤眸,骨刃赶忙收回了目光。
朝惊枝越看越顺眼,“如果可以,朕不想你戴面具。”
不然就是白浪费了这么一张脸。
骨刃也想啊,但是只能摇头:“那就直接暴露了,可如今,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抬眼,眼神沉静道:“如果被发现,您又该如何保奴?奴又该如何做?还请您指点一二。”
说到底,承蒙了尉迟敛十几年的阴影,他现在没有十足的底气能获得自由。
可如今蛊虫没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平生大胆一次,选择依附于朝惊枝。
朝惊枝只是微笑:“很简单啊,只要你死了,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没有别的阴谋诡计可耍,骨刃作为尉迟敛手底下的暗卫,本质上和奴隶没什么区别。
想解脱的话,就死。
闻言,骨刃眉心一跳,他还以为能有什么惊天大计,结果是让自己死?
他试探性地缓缓开口:“假死?”
“谁能杀得了你啊。”
朝惊枝笑意吟吟道:“当然是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