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得了允,看都没看苏桃,便大步向里面走去。
待看到日思夜想的容颜时,他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强忍着激动,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朝惊枝抬眼,瞧见他略显憔悴的俊颜时,心头微微一动,“起来吧。”
“是。”
徐潜站起身来,目光颇为炽热,眼巴巴地看着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您…最近没上朝。”
闻言,朝惊枝微微挑眉,“早上起不来。怎么,大臣们还巴不得见不到朕呢,还能少掉几个脑袋。”
徐潜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旋即踌躇道:“他们是他们,臣……”
“噢,朕懂了,你和他们不一样,想见到朕。”
朝惊枝邪邪一笑,看他窘迫的样子实在可爱,“想朕想的不得了,是不是?”
“啊不…是……”
徐潜羞耻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越揶揄,整得他越手足无措。
“那难不成爱卿有正事相告?”
朝惊枝问。
自然也没什么正事。
他一心念着她,哪里还能管得上别的事。
徐潜一下子沉默了,手指蜷缩起来。
此时此刻,他有些羡慕权势滔天的尉迟敛,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这里,可以在陛下面前居功自傲。
有些羡慕苏桃,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陛下身边。
甚至有些嫉妒奉莲,出身低微,却可以作为贴身侍卫陪伴在陛下左右。
而他却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这里。
碍于两人之间天壤之别的身份,生怕一个逾越,就惹得陛下不快,从而抱憾终身。
从前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勇气,在相隔一个多月面对朝惊枝时,瞬间荡然无存了。
徐潜是个胆小鬼,非常害怕这场美梦的破碎。
哪怕真的会碎,只要自己再小心一点,或许能碎得晚一些。
朝惊枝不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居然想得表情越来越黯然,便随口问,“当初宫变发生的太突然了,你没事就行。”
徐潜微微一愣,没想到陛下竟然还会关心自己。
随即他很快想到,她是不是也在阴阳他的明哲保身?
朝惊枝没想到这一层,可徐潜心思敏感,急急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陛下有事,臣心急如焚,可是家母恳求,家父又……”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父亲的粗暴举动,噗通一声跪下,咬牙道,“等臣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还被关在了家里,也不是没有尝试寻找,可摄政王都没能寻到您,臣实在是,实在是……”
他渐渐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不过也幸好,最后朝惊枝回来了。
这是徐潜近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
徐潜太过于愧疚,丝毫没有察觉朝惊枝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以怜悯戏谑的眼光看着他。
她蹲了下来,捏起他哭得泛红的脸,凤眸染上点点温柔,“原来爱卿这么挂心于朕。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说罢,她还亲自替他吻去那点点泪珠,轻舔了一下。
嗯,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