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骨刺莫名看出了一丝心虚的味道。
他大概看清了那是个什么字。
尉迟敛下意识想当垃圾丢掉,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放到了桌子一边,“说。”
骨刺摆了摆手,后面便有人抱上来一堆奏折。
尉迟敛这几日忙于处理战事,那些折子根本没人批。
“已经替您阅过了。”
骨刺捡重点说,“您成功击退了大漠和西域,大臣们对您赞不绝口,又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朝……陛下不知所踪,所以……”
“所以,”
尉迟敛抬眼,“他们想推本王上去,是吗?”
真是一群又软又贱的骨头。
他嗤笑一声。
群臣明明很恨他,却又离不开他。
不知道上奏的有多少真心实意的。
如今皇位空悬,传出去的确不好。
不过是个名头,尉迟敛手握实权,并不在意坐不坐皇位。
反观当个摄政王或者将军可肆意潇洒多了。
一想起皇位,就想到了朝惊枝。
尉迟敛捏紧了笔杆,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不用管他们,没有了皇帝,还省下上朝了呢,休沐几日吧。”
骨刺点了点头,继续道:“梁安王昨天确认战死,临死前杀了不少余孽,已经送他荣归故里了。”
“嗯,你看着安排吧。”
尉迟敛收起了笔,发现自己居然画了个太阳,舒出口气,揉了揉眉心,“还没消息吗?”
骨刺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紧接着,又继续汇报:“大漠的可汗病逝,单温玉回去后,彻底和单温瑞撕破了脸,两人争权夺利,目前谁也不占绝对优势。”
顿了顿,“西域那边就安静多了,甚至还有几分示好之意。”
西域那等阴毒的人民是最记仇的。
当下示好也不过是因为忌惮尉迟敛而已。
听完近期情况,他微微点头,“那些公主处理的怎么样了?”
骨刺有些犹豫,“朝露已死,另外两个也杀了一个,还有最后一个……”
“怎么,最后一个,你看上了?”
尉迟敛黑眸带着些许戏谑。
“不、不是。”
骨刺连忙否认,叹了口气,“您还是自己看看再决定吧。”
骨刺办事一向是干脆利落的,绝不会如此优柔寡断。
话说到这份上,让尉迟敛也来了几分兴趣。
骨刺拍了拍手,很快一个女人就被带了上来。
看到女人面容的那一刻,尉迟敛心脏微微一抽,算是明白为什么没有立即杀了她了。
如果说朝露长得和朝惊枝有五分像,光是那一双凤眸就能让尉迟敛犹豫的话。
那么面前的女子,则有八分像。
她眼里的怯懦和惶恐,硬生生把尉迟敛拉回了现实之中。
乍一看差点以为是朝惊枝。
可是那气质和神色是无法被复制的。
“啪”地一声,毛笔被尉迟敛掰断了。
公主吓得瑟瑟发抖,自然认出了不远处的男子是谁。
人都带过来了,骨刺只能硬着头皮道,“她叫朝央,是长得最像的,而且很听话,若您实在……可以拿她消解一下。”
他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好省略不说了。
尉迟敛似笑非笑:“本王还应该感谢你的贴心喽?”
“属下不敢。”
骨刺立刻低下了头。
像?像谁?
朝央内心惴惴不安,但是她只知道自己想活下去。
而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