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在朝惊枝眼里,的确都没什么区别。
这些皮囊好的凡人最终都会化为她的养料。
在突破之前,朝惊枝还是有耐心哄哄宠物的。
“不一样的,桃桃。”
朝惊枝温柔地摸着苏桃的脑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被你的纯良给吸引到了。”
说罢,又帮她穿好衣服,距离之近,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你是朕身边唯一的女孩子,待你总归是特殊的,性别重要吗?重要的是真心,你那样质疑,令朕实在伤心……”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苏桃抓住。
朝惊枝抬眼,就看到苏桃泪眼朦胧的样子。
她微微哽咽,“对、对不起,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那样问您,您待我这样好,我却那样想。”
情到深处,苏桃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把朝惊枝的对她的好无限放大。
更何况,前不久宫变,陛下还特意把她藏了起来。
世道一乱,她一个弱女子只会受尽苦楚。
现在想想那跟着禁卫军出来后看到的满目疮痍,苏桃都有些心有余悸。
父亲已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为陛下带来不了一丁点利益。
陛下不嫌弃她是个累赘。
而她也只能这样可耻地依附于陛下。
就算朝惊枝没有多少真心,那又如何呢?帝王本就无情。
而她只要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就好了啊。
苏桃越想越自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朝惊枝动作温柔,眼里却冷静又清明,“朕没有怪你,毕竟桃桃是喜欢朕,才会那样问的,现在你明白了就好,咱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
苏桃点了点头,扑到了朝惊枝怀里。
又怕眼泪湿了衣服,偏过了头去,声线软绵绵的:“陛下,您肯定是被迫扮成男子的吧,是不是也受了不少的苦?”
她对冷宫的事情略有耳闻。
既然陛下是女子,那么应该是妹妹朝惊诺。
可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朝惊枝的死讯,那么只有可能是陛下从小女扮男装。
而太后的精神似乎也有问题。
被母亲当作哥哥养大,肯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如今所表现出的一切,肯定也不是朝惊枝自己想要的。
苏桃越想越心疼,把朝惊枝暴虐的恶行都不自觉地抹淡了不少。
朝惊枝原本心里毫无波澜。
但不知为何,似乎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作祟,让她回想起了陈年往事。
五岁时,小小的朝惊诺还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伤中时,就被魔怔的易为春强迫换上了哥哥的衣服。
易为春不停地念叨:“你是朝惊枝,不是朝惊诺。”
朝惊诺惶恐不安,一旦表现出了抗拒,就会迎来一顿毒打。
打到她闭嘴。
打到她哭得承认自己是朝惊枝为止。
昔日温柔多愁的母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着眼的魔鬼。
哥哥的尸体下葬后,易为春更加固执,行为越发不可收拾。
“你是谁?”
“我…我是诺诺啊娘…啊!”
恶狠狠的语气。
木棒的后面,是易为春疯狂到扭曲的脸。
……
“你是谁?”
“我是…朝惊诺,娘,哥哥已经死了!哥哥他…啊!呜呜…”
……
“你是谁?”
“我是…朝惊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