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言決定不理會他的諷刺：&ldo;既然你回來了，那招待我們客人的事就交給你了。&rdo;
&ldo;好的。&rdo;老管家忠誠可靠地做出了回應。
趙楠楠看到對面的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對自己點了點頭，她感到之前那個頗有興致跟自己交談的形象瞬間就在他身上消失了。
真是奇怪。
她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目送他離開，腦子裡盤桓著疑問。
布丁跟軟糖搖了搖尾巴，從沙發旁走過，跟著它們的主人上了樓。
跟疑惑的趙楠楠不同，老管家幾乎能看到周皓言腦子裡的齒輪是如何地轉動的，看穿那個背影里藏著的話‐‐
【還是躲開吧，免得再招惹什麼人，然後心臟一停止跳動，就又多出一些人要為我傷心。】
等周皓言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了，老管家才轉向趙楠楠。
此刻，趙楠楠臉上的困惑毫不掩飾。
她問：&ldo;他向來都是這樣嗎?&rdo;
&ldo;怎樣?&rdo;老管家問。
趙楠楠於是把話說得更清楚些，她看著老管家，說道：&ldo;一開始我聽你說起這宅邸主人的時候，我以為他身體不好，所以很少跟人接觸，性格也內向‐‐&rdo;
他們第一次見面，周皓言確實身體力行地踐行了這一點。
這宅邸的主人表現得非常疏離，仿佛不願意跟其他人多有接觸。
可是他今天展現在趙楠楠面前的形象，完全打破了他之前給趙楠楠的刻板印象。
他完全不像她想的那樣，是鮮少跟人接觸的內向性格，反倒像是社交高手，能引導談話節奏，在任何人面前都遊刃有餘，掌控一切。
趙楠楠回想著他說話的聲音，那些細微的表情跟動作，還有不時浮現在他臉上的微笑，全都構成了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形象。
然而，等老管家一出現，這一切就像是午夜十二點前的魔法一樣消失了。
周皓言收回了他的光芒，再次變得黯淡低調，讓趙楠楠都搞不清楚他所展現出來的兩面，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實。
&ldo;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現在說起來有點太複雜。&rdo;老管家溫和地道，現在他們知道了，在周皓言身上會有兩種模式隨機切換。
第一種是低能耗的蝸牛模式。
從來到這裡之後，周皓言就一直致力讓自己停留在這種狀態上。
這種模式優點是低能耗，讓人省心，可是持續的時間長了就不利於心理健康，老管家一度擔心他會抑鬱。
現在看到他第二種模式出現，老人又覺得放心了些。
鑑於他前後表現得這麼分裂，趙楠楠猶疑地問道：&ldo;周先生是不是有精神分裂?&rdo;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周皓言還站在樓梯轉角處，會聽到她說話。
&ldo;他不是，他沒有。&rdo;老管家一邊收拾周皓言用過的咖啡杯，一邊搖頭，趙楠楠聽他解釋道，&ldo;你剛剛看到的就是他沒生病之前正常跟人交往的形象。&rdo;
也就是第二種孔雀開屏模式。
一開始住院的時候，周皓言還會習慣性地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後來他就停下了。
趙楠楠思考著，她結合之前老管家說的話得出了一個結論，問道：&ldo;周先生病得很嚴重嗎?&rdo;
人在病得很嚴重的時候，確實有一部分病人會想把自己跟這個世界分割開來，然後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安靜地死去，這個心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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