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几十名大臣依次跪下,齐声大呼,正气凛然,不过所喊内容却不尽相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少心里有鬼的人越来越恐慌,同跪的人开始摇摇晃晃,有的人已经害怕到趴在了地上。
好半晌才听到上头传来天子淡漠如水的声音。
“看来朕的大臣们最近都很忙碌啊,忙着圈田、强抢民女、收受贿赂不够,更是为朕身下的龙椅操碎了心,就是没空关心一下百姓的生死。”
“江南道的水灾退了吗?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查清了吗?这些流民可有妥善安置好?”
“刑部的冤狱都清空了吗?”
......
赵祯越说声音越冷,声音中仿佛带着从地狱吹出的阴风,将一干人等冻得瑟瑟发抖。
“任守忠,给我念。”
下一刻,自张茂则走后顶替了他的任守忠那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二月初九,曹博强占汴京郊外百姓良田30亩.....四月初八......纵马伤人......”
“尚书郎柳讷、侍中秦广延......辅国公赵允友......”
每念出一人的名字,底下就有太监摘下一人的官帽。啜泣声连成一片,有大呼冤枉的,有磕头不止的,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相互攻讦。
天子没有理睬下面的乱象,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所有涉案官员交由大理寺查办,刑部协同。若经查实,一律从严处置,若让朕知道有谁敢包庇......罪从同犯!”
天子这话就说得相当严重了,什么叫罪从同犯?那就是,你包庇的人犯的什么罪,你将被视为与他等同。
官家这招是真的狠,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打消了心里原本的小九九,生怕被归入到与人同流合污的那一栏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真怀念以前那个好说话的官家啊!
下朝后,曹玘独自向宫外走去,往常这个时候都会上来和他打招呼的官员此时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若还是以前,他少不得要骂上几句世态炎凉。
然而此时,他却没有心思追究这些旁枝末节了,甚至连儿子被参了他都顾不得了,他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回到家,曹玘连忙招来管家询问。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管家惶恐:“小人到现在还没收到任何消息,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失手了呗。
曹玘心中恼怒,直接一脚踹了出去,“废物!”
这句废物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管家忍受着腿上的疼痛,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被愤怒的老爷给当成他嘴里的废物处置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才交给了自己的亲弟弟去做,没想却出了岔子。
“那人嘴牢不牢?”
“那是小人的亲弟弟,对曹家绝对忠诚,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现在他也只能希望弟弟的嘴够牢了,不然他也保不了他一家老小。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许再联系他,包括他的家小,对外就说他病死了!知道吗?”
“小人明白。”
在汴京城内风起云涌的同时,另一边,张茂则总算带着另一批皇城司的人紧赶慢赶赶到了杭州府。
一进入杭州,张茂则第一件事就是与成三等人汇合,从对方口中了解到目前为止事情的进展。
当听到最有可能是皇子皇女的两个孩子差点被人刺杀后,张茂则倒吸一口冷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对着面前满脸忐忑的成三就是一顿训斥。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