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乌高悬,雨过天晴。窗外间或传来几声鸟鸣,似乎扰了芙蓉帐内的美人春睡。榻上的女子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却并未醒来,再度睡得极熟极香。辗转之间,将锦被撂到胸前,香肩雪臂露了出来,兰胸娇菽半遮半掩,藏不住深浅不一的斑驳红痕。
身边的柳暮江已经醒来,看见眼前如此景致,眼神再度暗沉起来。纵使昨夜索求无度,累坏了他的娘子,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心中的欲念再次抬头,如岩浆一般喷薄而出。他俯下身去,抱住了睡梦中的苏若,轻吻她的香腮朱唇。
昨夜的柳暮江一开始还知道收敛温存,可无师自通后便逐渐疯狂,一整夜悲喜杂糅,精疲力竭。
如今的苏若已是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偏生柳暮江的吻不紧不慢,愈重愈深,已从柔润的唇角延伸至抹胸之下。苏若被迫醒来,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容我再睡片刻。”边说边抬手无力地推拒着柳暮江的肩。
这副意懒含羞,娇困朦胧的模样在柳暮江眼里根本就是欲拒还迎,他欠身在苏若耳边说道:“好娘子,你我成亲这么久,为夫才盼来这洞房花烛,难免孟浪了些。你若是累了,尽管睡,余下的事都交给为夫便是。”说完,双手已探入锦被之下。
苏若哪里还睡得着,又羞又怒,想要开口骂他,没料到出口竟是一声颤巍巍的娇吟。在柳暮江的纵情恣意之下,苏若修长的玉颈在鸳鸯枕上弓起,粉泪行行,娇靥如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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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暮江终于玉山倾倒,满脸餍足地将苏若搂进了怀里。苏若已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一倒头便又睡了过去。
黑甜一觉,再度醒来,已是正午。苏若发现自己已换上了里衣,身下的锦被也干净暖和。只见幔帐被一只素手挑开,柳暮江眉眼弯弯地看着苏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撩袍坐下:“一天一宿未进食了,先用些清粥吧,我来喂你。”
说完,将苏若扶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苏若略一起身,便扯动了身上的痛处,蹙眉“哎呦”了一声,对上柳暮江深邃灼热的眼神,脸上便轰地一下着了火。
她根本不敢看柳暮江,只低着头眼神游移,忽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她火热的双颊已被柳暮江捧在了手心里。
苏若只得与柳暮江对视,两两相望,明明满腹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柳暮江先开口道:“若儿,之前是我母亲对不起你,又冒犯了岳母大人。用过了饭,我就随你回容家,亲自向岳母大人负荆请罪。至于我母亲那里,我已向她言明,我绝不会与你和离,若是她实在容不下你,我便辞官出家做和尚去,那柳家只能绝后了。”
柳暮江软硬兼施的功夫苏若自是心里清楚,可她依旧心事重重:“你母亲已对我心存芥蒂,即便现在应允你了,只怕日后也会......”接下来的话,她看着柳暮江温柔似水的眼神,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柳暮江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簪,苏若一眼便认出这是她亲手雕的螭虎纹玉簪,本是想在柳暮江生辰之日送给他的。这簪虽是男子所戴,却异常精致,簪身浮刻着盘螭纹,簪首一面雕着螭虎,另一面印刻了两行小字,只听柳暮江抚摸着簪上的字迹,缓缓念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若儿,这是你为我制的簪,你分明时刻想着我,念着我。就算负气回了娘家,也不忘将这簪带在身上。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早在我在苏府第二次见到你时,便睡里梦里再也忘不了你。”
短短几句,已胜过千言万语。柳暮江将苏若抱进怀里,苏若贴着他微敞的胸怀,感受到如昨夜一般的炙热悸动。
柳暮江枕着苏若纤弱的肩头:“这段时日,陛下赐给我不少封赏,我手头宽裕不少。明日我便将柳宅隔壁的宅院买下来,在两院的隔墙上打个小门。日后,你我住在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