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法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不。我又不会骑。”
牛惠珠讨好地说:“很容易的呀,我来教你。你试试好不好?”
牛得法脖子一扭说:“不试。你自己骑。”
()
牛惠珠不依不饶,牛得法终于让她缠得心烦,在一个下午接过了牛惠珠的自行车。此后,常常见牛得法踩车,牛惠珠坐在车后架上。牛得法不言不语,牛惠珠神采飞扬。
有个叫楚克明的同学打趣说:“得法,以后你要娶她做老婆呀?”
牛得法气鼓鼓地回答:“你神经病呀?你才娶她做老婆呢!”
楚克明说:“她有什么不好?家里有钱,长得也不丑。”
牛得法恶毒地说:“她家有钱关我屁事!她那么蠢,那么丑,鼻子又扁,眼睛又小,说话声音还那么大,谁娶她谁就是猪!”
这话传到牛惠珠耳朵,牛惠珠气疯了,恨不得把牛得法千刀万剐。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仇人似的。
小学毕业,他们同时进了南水镇中学。高二那年,牛得法生了一场病,一个星期没有上学。那时候,牛得法是班长,牛惠珠是副班长,牛得法成绩总在第一,牛惠珠却是中等。老师给牛惠珠布置了一个任务,要她代表全班到牛得法家慰问,并把牛得法缺的功课补上。牛惠珠起初不愿意,老师批评她不像个班干部,下令她必须完成任务。
牛惠珠把作业本带去给牛得法看,生硬地说:“老师要我来。喏,这是这星期上的课,这是作业。”
牛得法没说什么,接过牛惠珠的作业本,看了看。“你这里错了。”牛得法说。
“什么?”牛惠珠不明白。
“你这道题做错了,你看,这。”牛得法指着作业本说。
牛惠珠不解地说:“这是新上的课,你没有听。你会做吗?”
牛得法拿过自己的作业本,翻开给牛惠珠看。“我没有去上课,但是,我自己看书自学。并且,把课文后面要求做的练习题都做了。你把你的作业本借给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明天就做好。”牛得法说着,突然咳嗽起来。
村长女儿牛慧珠(3)
牛惠珠看见他脸色通红,紧张地问:“痛不痛?”伸手摸摸牛得法的额头,叫起来,“哎呀,你的额头好烫,你在发烧呀!”问牛得法药在哪里。牛得法回答在桌子上。牛惠珠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小小的空纸袋。“你老爸老妈呢?”
牛得法说:“下地去了。”
牛惠珠倒了一碗水,端到牛得法跟前,说:“我去买药。”
半个小时后,牛惠珠转了回来。牛得法的父母依然没有回家。牛惠珠把药给牛得法吃了,又开始点火烧开水。火光跳跃,映照得牛惠珠的脸庞红扑扑的,妩媚而生动。牛得法倚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看得呆了。牛得法很奇怪,认识牛惠珠这么些年,从小看着她长大,原来一直以为她是个丑丑的女孩,怎么一转眼,就变戏法似的,变出个漂亮的大姑娘来。牛得法看清楚了,牛惠珠的眼睛虽然小了点,但很有神采;鼻子虽然不挺,但很端正;尤其好看的是红红的嘴唇,像熟透的草莓。伸手拿柴火的时候,牛得法发现牛惠珠胸前鼓鼓的,饱满圆润。他赶紧把头扭开,耳热心跳。
牛惠珠把开水装在热水壶里,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突然,她吃惊地看着牛得法说:“怎么你的脸还这么红?你还在发烧吗?”话没说完,手已经按住牛得法额头。牛得法慌乱地拿开她的手。牛惠珠说,“不行,你这样得看医生。会烧坏脑子的。烧坏了脑子,就变傻子了。”
牛得法猛然抓住她的手,神态慌张,很不自然。牛惠珠一下子明白了,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其实两个人的手也只是碰了一下,电光火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