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阴沉起一张脸,定定地看着钟铁威,仿佛看一头牲口。“我说你是猪脑袋你还不承认,你自己摸摸,不是猪脑袋是什么!”莫正秋用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两下,像骂孙子那样骂钟铁威,“你还想怎样?想跟简存谦一样去坐牢?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党内警告处分,伤着你哪根鸟毛了?你不是好好地当着你的副县长吗?为了这个结果,我费了多少心机,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就不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莫正秋嗓门不高,语调却很阴郁。钟铁威跟他相处以来,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听着令人脊背发麻。
钟铁威哑口无言。调查简存谦的时候,差点连他也圈进去了。是莫正秋找了人,做了不少工作,花费了不少钱财,才摆平的。当时,钟铁威还说花那么多钱有些冤枉,莫正秋骂他不开窍。“你以为这世界的钱是你一个人花的?这年头,有钱大家花,才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没听歌里唱的: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钟铁威知道莫正秋关系广,碰着有事,总有人为他遮挡。这让钟铁威不得不佩服。
莫正秋骂过瘾了,缓和了一下口气,劝钟铁威想开点,顾全大局。“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你事实上并没有损失什么。名声不太好没有关系,名声不值几个钱。别人议论一阵,过一段时间自然就过去了。你还是丰安县副县长。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太消极,也不用太积极。班,照样上;会,照样开。少招惹是非得罪人,低调一点。”
钟铁威有所顾虑地说:“廖远山是有来头的,我们都要低调点。”
莫正秋鼻孔里“哼”了一声,捏着手中的杯子说:“有他哭的时候,你就看着吧!”
此刻,钟铁威赶到大富豪二楼包厢“鸿运”房,莫正秋他们还在喝茶。钟铁威一看,翟云盛、翟语录、温德厚、关小青、周纪刚,还有两位陌生人。钟铁威没想到周纪刚也在,有些意外。莫正秋介绍那两位陌生人,一个是省公安厅办公室的领导,一个是公安报的记者。
跟钟铁威握手的时候,记者说:“听说丰安严打严防很有经验,在整治社会治安方面也做得很好,这不,我正在采访莫书记呢。”
钟铁威说:“莫书记领导有方,是要好好采访。”
莫正秋大手一挥,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是大家的功劳。”
周纪刚保持沉默。
翟语录对钟铁威说:“钟县长,尖山古庙开工到现在,你还没去看过呢。什么时候,去指导指导?”
钟铁威应着:“一定,一定。”
等周纪刚陪公安厅的人离开,翟云盛说:“钟县长,你不但要去尖山古庙看看,还要好好地烧几炷香。你今年的运气有些阻碍。”
钟铁威心里想着别的事,跟翟云盛客气了一番,就想拉着莫正秋走。莫正秋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钟铁威有些为难地往旁人扫了一眼。
莫正秋说:“都是自己人,没关系。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钟铁威故作神秘地问:“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关小青凑过来,抢先问:“什么?”
钟铁威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我看见廖书记在医院。闻笛在门口等他。他们一起进医院去了。”
温德厚问:“梁小磊在不在?”
钟铁威回答:“在。他们一起。”
温德厚不屑地说:“以为什么新鲜事!廖书记病了,你不知道吗?”
钟铁威解释说:“我去市里开会,昨天晚上刚回来。没听说过。”
莫正秋张着嘴巴,用一根牙签反复地剔牙,含混不清地问温德厚:“什么病,知道吗?”
温德厚说:“闻笛说是疲劳过度,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可能,他今天就是去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