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你写信,因为这一段时间我简直被工作压垮了。你知道,当一个校长助理有时候确实很让人费神。我期待和你再次相聚,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海边,然后在那里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地交谈。
最近我工作很辛苦,因为我要配合乔纳森的学习进度,我现在正努力学习速记。我想,也许在和他结婚以后,我可以帮助他。如果我的速记水平很高的话,我就可以迅速记下他想说的话,然后用打字机把它打印出来,当然,现在我也很用心地在练习打字。他和我有时候会用速记符号通信,他现在在海外旅行,仍然用速记在写日志。在我与你见面的日子里,我同样也会坚持用速记写日记。我说的不是那种只有在星期天才悄悄记两页周记的日记,而是类似于日志的那种,是只要一有感触就写下来的日记。
我觉得别人可能对我的日记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但我不是为他们而写的。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分享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给乔纳森看一看,但是我现在还只是练习写一写。我应该学一学那些女记者,写一些采访和综述,并且记录与别人的访谈。有人告诉我,只要稍加练习,一个人就可以记住一天中所发生的一切或所有的所见所闻。反正,我们走着瞧吧。等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个小计划。
我刚刚收到乔纳森从特兰西瓦尼亚寄来的草草写了几行字的一封信。他现在很好,将于一周后回家。我一直在盼着他的信。能到外国旅行真好啊。我希望我们——我是指乔纳森和我,可以结伴去旅行。好了,钟已经敲了十点。我也要说再见了。
你亲爱的米娜
另外: 你回信的时候告诉我你所有的新闻。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我联络了。我听到了一些绯闻,特别是有关一个英俊的高个子卷发男人。
露茜·韦斯特拉写给米娜的信
查塔姆街,17号星期三
我最亲爱的米娜:
我看了你的上封信,我非得说,你对我的抱怨真是不公平啊。自从我们分手以后,我已经给你写了两次信,而你的上封信才是你写给我的第二封。另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没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情。城里现在很安逸,我们经常去画廊或者到公园里去骑马、散步。
至于那个高个子卷发男人,我想你说的是那个在上次音乐晚会中和我呆在一起的男人。很显然是有人在闲言碎语。那是亚瑟·霍尔姆伍德先生。他经常来拜访我们,他和妈妈相处得非常融洽,他们聊得很投机。
对了,我们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人,要不是你和乔纳森已经订婚的话,我看那个人和你正般配。那个人是个很好的伴侣,英俊潇洒、家境富有、门第很好。他是个医生,非常的聪明。总之,他真的很不错。他才二十九岁,而且自己掌管着一家规模颇大的精神病疗养院。是霍尔姆伍德先生把他介绍给我的,后来他来看过我们一次,现在他经常来了。
我想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果敢冷静的男人之一。他看上去绝对沉着。我能想象他对他的病人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他有一个奇特的习惯,总是喜欢直视别人的脸,仿佛是要看透别人的思想。他也这么看我来着,但我想,我可以自夸地说我可不那么好对付。我是从我的镜子里知道的。你曾经仔细端详过你自己的脸吗?我有过,这可是很有趣。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没试过的话,这可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他说,我成为他很好的心理学研究对象。谦虚地说,我也这样认为。你知道,我并不十分热衷穿着打扮,因此也无法去赶时尚的潮流。“穿衣扰人心”这又是一句俚语,别介意,亚瑟每天都这样说。好,我都说完了。
米娜,我们从小就毫无保留地分享彼此的秘密,我们睡在一起,吃在一起,一同欢笑与哭泣,现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