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道:「奉張教主號令:明教和六大派止息干戈,釋愆修好,從今而後化敵為友。貴同門運氣好,韋蝠王這次沒吸他們的血。」他自得張無忌以九陽神功療傷,不但驅除了幻陰指寒毒,連以前積下的陰毒也消了大半,不必每次行功運勁,便須吸血抗寒。
那四人抬了兩名給點中穴道的同門回來,正待設法為他們解治,只聽得嗤嗤兩響,兩粒小石子射將過來,帶著破空之聲,直衝二人穴道,登時替他們解開了。卻是楊逍以「彈指神通」反運「擲石點穴」的功夫。
那中年尼姑見對方人數固然不少,而適才兩人稍顯身手,武功委實高得出奇,倘若動手,非吃大虧不可,所謂「釋愆修好,化敵為友」,雖不知真假,卻但願是真,便道:「貧尼法名靜空。各位可見到我師父嗎?」張無忌道:「尊師從光明頂下來,已半月有餘,預計此時已進玉門關。各位東來,難道沒遇上麼?」
靜空身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說道:「師姊別聽他胡說,咱們分三路接應,有信號火箭聯絡,怎會錯過不見?」周顛聽她說話無禮,便要教訓她幾句,說道:「這就奇了……」張無忌低聲道:「周先生不必跟她一般見識。她們尋不著師父,自然著急。」
靜空滿臉懷疑之色,說道:「家師和我們其餘同門是不是落入了明教之手?大丈夫光明磊落,何必隱瞞?」周顛笑道:「老實跟你們說吧,峨嵋派不掃量力,來攻明教,自滅絕師太以下,個個遭擒,現下正打在水牢之中,叫她們思過待罪,先關她個十年八年,放不放那時再說。」彭瑩玉忙道:「各位莫聽這位周兄說笑。滅絕師太神功蓋世,門下弟子個個武藝高強,怎能失陷於明教之手?此刻貴我雙方已罷手言和,各位因去峨嵋,自然見到。」靜空將信將疑,猶豫不定。
韋一笑道:「這位周兄愛說笑話。難道本教教主堂堂之尊,也會騙你們小輩不成?」那中年女子道:「魔教向來詭計多端,奸詐狡猾,說話如何能信?」
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左手一揮,突然之間,五行旗遠遠散開,隨即合圍,巨木在東、烈火在南、銳金在丙、洪水在北、厚土在外遊走策應,將一干峨嵋弟子團團圍住了。
殷天正大聲道:「老夫是白眉鷹王,只須我一人出手,就將你們一干小輩都拿下了。明教今日手下留情,年輕人以後說話可得好生檢點。」這幾句話轟轟雷動,震得峨嵋群弟子耳朵嗡嗡作響,心神動盪,難以自制,眼見他白須白眉,神威凜凜,眾人無不駭然。
張無忌一拱手,說道:「多多拜上尊師,便說明教張無忌問她老人家安好。」當先向東便去。唐洋待韋一笑、殷天正等一一走過,這才揮手召回五行旗。
峨嵋弟子瞧了這等陣勢,暗暗心驚,眼送明教人眾遠去,個個目瞪口呆。
彭瑩玉道:「教主,我瞧這事其中必有蹊蹺。滅絕師太諸人東還,不該和這干門人錯過。各門各派沿途均有聯絡記號,哪有影蹤不見之理?」眾人邊走邊談,都覺峨嵋派這許多人突然在大漠中消失,其理難明。張無忌更掛念周芷若的安危,卻又不便和旁人商量。
這日行到傍晚,厚土旗掌旗使顏垣忽道:「這裡有些古怪!」奔向左前方的一排矮樹之間察看,從一名部屬手裡接過一把鐵鏟,在地下挖掘,過不多時,赫然露出一具屍體。屍首已然腐爛,面目殊不可辨,但從身上衣著看來,顯是崑崙派弟子。厚土旗教眾一齊動手挖掘,不久掘出一個大坑,坑中橫七豎八地堆著十六具屍體,儘是崑崙派弟子。若是他們本派掩埋,決不致如此草草,顯是敵人所為。再查那些屍體,人人身上有傷。張無忌命厚土旗將各具屍體好好分開,一具具地妥為安葬。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頭的疑問都是一樣:「誰幹的?」大家怔了一陣,彭瑩玉才道:「此事倘不查個水落石出,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