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丧银办理后事,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恩典,只你的心意,却是你的,并不算是朕的。”
见康熙说到这个份上,胤禛便点点头,道:“儿臣遵命。”
康熙摇摇头,吩咐身边的李德全将折断了的朱笔换下,才又看着不曾离去的胤禛,有些儿莫名其妙地道:“还有事情?”
胤禛看了康熙一眼,才恭恭敬敬地道:“儿臣是想,林夫人写来的信中,吩咐儿臣要讨皇阿玛一个恩旨。”
难得见到胤禛如此恭恭敬敬,康熙不觉笑道:“倒是说来听听,她要讨朕的什么恩旨?”
胤禛道:“虽然皇阿玛金口指婚,可是却不曾有正经的旨意下来,因此林夫人讨的,就是指玉儿做儿臣福晋的旨意。”
康熙正在喝茶,听了这句话,猛地一阵咳嗽,道:“老四,你竟真的愿意让朕下了这道旨意?”
说着语重心长地道:“虽然知道玉娃娃与你情分非同寻常,但是你也要记住,你是大清的儿孙,不能如此一意孤行,也许,过了十年八年,小娃娃长大了,心意就改变了,岂不是彼此都失落?”
胤禛淡淡地道:“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是儿臣已有意将玉儿接到儿臣府中教养,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了,林夫人的意思,是私下向皇阿玛讨了这道旨意,也是为了保全玉儿日后的生活,外面亦没有知道的人。若是来日里,玉儿果然改变心意,想必也并不会损了皇家的颜面。”
康熙眨了眨眼睛,肃然斥责道:“你们这是拿着皇家的婚事做什么了?家家酒吗?”
胤禛听出了康熙话中的一股怒气,便躬身道:“儿臣不敢。”
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来,眼中也有些莫名的神色,淡淡地道:“这是林夫人要交给皇阿玛的,到底皇阿玛应与不应,看完林夫人的信中说什么,再做抉择罢!”
康熙一阵纳闷,对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忙接过来递给康熙。
谁知打开看了没有片刻,康熙两边的太阳穴上青筋挣得老高,恨恨地将信笺子用力拍在大案上。
“好你个贾敏,竟威胁起朕来了!”
胤禛并不知道信中说的是什么,但是见到康熙如此形于外的怒气,却也有些诧异。
李德全和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是吓得兢兢业业,大气不敢出一声儿。
康熙又将信细细看了一遍,哼了一声,大声吩咐李德全来:“小李子,拿朕的玉玺来,朕就成全了她的心意!”
也不看别人诧异的神色,吩咐取了一幅黄绢,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迹赫然其上,重重地将玉玺盖在上面。
听到这重重一声,倒是让李德全吓得浑身肥肉打颤儿。
胤禛心中也不禁十分诧异,不知道贾敏信中说的是什么事情,让康熙如此妥协,不过有了正正经经的圣旨,想必日后玉儿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因此胤禛心中十分欢喜,忙磕头给康熙谢恩。
瞧着胤禛眼中略显的喜色,康熙冷哼了一声,将圣旨摔在胤禛怀里,道:“回去告诉了林如海,别以为有他夫人的信,朕就妥协了,倘若他不能达到朕的意思,朕收回圣旨的时候也好多着呢!”
胤禛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倒是康熙心中老大气闷,捏着手里的信笺子,恨声不绝。
胤禛告假之后,也不及收拾什么东西,立即便快马直奔扬州,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可爱娇嫩的娃儿。
黛玉正哭得声嘶力竭,才吃了的药也一概呛了出来,吓得宜人等一面哭一面劝,一面给黛玉收拾。
黛玉呜呜咽咽地道:“玉儿要娘,玉儿要娘,玉儿不要娘娘走!”
慧人等噙着泪哄着黛玉,道:“姑娘乖乖,要是太太见到姑娘哭得这样厉害,必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