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他四岁就跟我睡一个床,就算是搬了家也还一起住了十年呢,能不知道我的床在哪么?”
提起花生,黄白这才意识到要叫他起来,他死命地摇着花生,花生翻了个身,“别吵!”他一挥手,结结实实打在黄白的右脸上,“靠,还学会打人了?”看的黄妈妈一阵爆笑,黄白骑在花生身上,左右开弓,轻轻打着他耳光,花生不堪其扰支起半身,看着坐在他身上的黄白,无奈地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算是怕了你了。”揉着眼睛,花生闻到一阵异香,看到黄妈妈手上的空碗,撒娇道:“干妈,我也要喝!”黄白瞪了他一眼,拿着肉麻当有趣,害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白,小白,给你仔细看看这个。”花生一醒就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把那玉璧掏了出来,“那《尔雅》上不是说‘肉倍好,所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么,按照你以前跟我说的肉是玉器的边,好是玉器的孔,边是孔的两倍就是璧,但是你看看这个,孔的直径是玉器直径的四分之一,那这个算什么?在王成轩墓里我就琢磨这个事呢,说不定又是一种玉器新品种呢!”
“你在王成轩墓里还有心情琢磨这个?我真是服了你了。”黄白闻听此言,忽觉眼前一花,哭笑不得。
“你这不是废话么,万一这是从未出土过的什么新品种,我们可不就发财了啊。”
“行了,你做梦还是没醒呢,告诉你这就是普通的玉璧,《尔雅》说是那么说,但是写这东西的人又不是玉匠,以前在伦敦展出了一枚乳丁璧,孔径就是璧径的六分之一,完全不合《尔雅》的规定,那你说那东西比较玉璧又叫什么?何况是从王成轩胸前拿到的,是冥器,当然只能是玉璧了。”
“不值钱么?”花生绕来绕去,关心的只是值钱不值钱。
“跟你说了值钱,这样好吧,让瞎老五拿去哄外国人,多赚个几十万回来,怎么样?”
“那还不错,对了,刘荣他们怎么样?”劳有所得之后,花生才想起关心其他人的安危起来。
黄白摇摇头,冲着厨房里的老妈喊:“妈,刘荣来过电话吗?”
“没。倒是刘荣的四舅来了电话,说你醒了回电话给他。”黄妈妈从电话本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嗯,我知道了。”
电话是刘四接的,说刘荣在墓地里受的皮外伤伤口感染了,加上又得了风寒发高烧引起了肺部的并发症,现在正在省人民医院躺着呢。没等刘四说完,黄白就挂了电话,匆匆洗过澡,开车直奔医院而去,一上未央路就开始加速没多久就到了。
刘荣一个人住在高级病房里,苏打水的味道充斥在黄白的鼻息周围。他和刘荣相恋四年,知道她就怕打针,连打个青霉素都晕针,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在别人眼中是白衣天使,在刘荣眼里绝对是白无常,现在倒好誓死不进医院的刘荣反倒要长住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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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川之行(2)
看着她熟睡中皓如白玉的消瘦侧脸,想必一定很疼,连睡着了都是眉头紧蹙。黄白俯下身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后握着刘荣的素手坐在床边,他感到长久以来他深爱着的刘荣又回来了,往事像一锅煮沸的浓汤,仅仅味道就让人心醉。
22岁的刘荣站在玉器店门口,冬日的暖阳穿透了连日来遮天蔽日的乌云像鸟一样落在她的青丝上,那个瞬间刘荣的面容闪闪发亮,在黄白的心里燃起了一个火星。星火燎燃,正是这样的火星引爆了黄白有生以来最炽烈的爱情。那天的黄白被月老的红线牵引着,他推开门主动搭讪,从战国到民初,从齐家文化到圣城尼微,他们一见如故,完全不知道外面由艳阳高照变成了暮色四合,若不是因为肚饿,两人几乎要秉烛夜谈了。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