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很是任勞任怨,認真給他重新上藥包紮好,才低聲說道,「王爺傷口還未結痂,得避著見水才是。」
趙知行點頭應下,「有勞劉太醫。」
說著攏起中衣,輕聲問道,「那毒可查出來路了?」
劉太醫瞥了眼內室,又看向他。
趙知行略一猶豫,讓劉太醫扶著他往隔壁走去,「小聲些。」
等扶著人坐到隔壁椅上,劉太醫才小聲說道,「那暗器上附著的並非毒藥,而是百越蠱術,下官們對此並無涉獵,便是周太醫也只能令蠱蟲陷入沉睡,如何取出並無頭緒。」
趙知行搭在椅上的指尖微微蜷縮,面不改色地隨意點頭,「可查出是什麼蠱?」
劉太醫愧疚搖頭,「下官無能。」
趙知行沉聲說道,「劉太醫並未涉獵至此,不知也是正常。」
劉太醫沉默著,微彎的腰更彎了些。
趙知行揉了揉眉心,「父皇可知曉?」
「知曉,下官裁下一半暗器,同前幾日的信件一併送往了京城。」
趙知行輕嘆著,抬手揉了揉眉心,「父皇知曉便罷了,此事定要瞞著王妃。」
劉太醫恭敬說道,「下官明白。」
隨後,繼續說道,「其實最好的法子是即刻啟程回京,可如今王爺王妃都需要好好養著,不好奔波,公子又小……」
還未說完,就被趙知行打斷,「世子。」
劉太醫從善如流地應下,「世子又小,只能在廣恆滯留。」
趙知行頷首應下,「本王明白,沒收到京城的來信前,還要勞煩諸位。」
劉太醫連聲說不敢。
趙知行緩緩起身,往外走去,意有所指地說道,「王妃今日喝的那湯藥似乎很是難以下咽。」
劉太醫心頭一緊,難得沒了修養,在心中暗罵周太醫,面上卻不漏聲色,「下官這就回去調整方子。」
趙知行看方子能改,便隨意應了聲,沉默著不在說話。
只是進房門收回胳膊,揮手示意他去歇著,自己緩慢扶著桌椅陳設往內室走去。
再次醒來,竟已天光大亮。
趙知行還未睜眼就感覺空蕩蕩的,側目一看,卻見身側早已空了,隨手一摸,發覺被褥冰涼。
撐起身子看向隱隱綽綽的屏風後,小聲叫道,「江晚?」
「我在,快好了。」江晚聲音濕漉漉的,帶著隱約笑意。
什麼快好了,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好奇地起身緩緩往那處走去。
臨近了才低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江晚沒想到他會下床,正輕笑著餵孩子,聽到聲音忙把孩子挪開。
不想回頭一看,才發現他已經到了身後,不由尷尬地拉好中衣,紅著臉小聲說道,「你怎麼突然下來了?」
日光透過單薄的窗紙,細密落在瑩潤肌膚上,隨著她的動作細微晃動,引得趙知行眼眶瞬間紅了。
自從江晚懷孕,便是後面胎像穩了她也不肯,這般算來又是近一年了,他確實,想了。
眼看她拉好中衣,趙知行才艱難收回眼神,看了眼她懷中抱著的白嫩孩子,現在還不行,再忍忍。
緩了許久,直到江晚快惱了,才柔聲說道,「看看你在做什麼。」
江晚面上更紅,瞪了他一眼,「看到了嗎,還不回去歇著。」
趙知行輕咳一聲,緩步往回走去,卻感覺喉中一股腥甜上涌,不由面上一白。
察覺身後江晚的腳步聲,忙腳下一轉往外室走去,邊走邊擦去唇角溢出的血液,「我要給葉白安頓點事,出去下。」
江晚出來,只能看到他出門的背影了,見他腳下不算慢,忙輕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