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潤生嗅著細微膻味也是食指大動,「是有些年頭沒吃了,多謝舅母。」
安靜吃完,趙知行沉著臉站起就往外走,簫潤生忙放下茶盞,匆匆沖江晚行禮追了出去。
江晚抿唇輕笑,起身活動著肩頸要回房,卻見墨竹端著一個帶蓋小碗走進,「這是什麼?」
墨竹小心放下,笑著說道,「王爺一大早就吩咐了廚房給您準備參芪湯,您嘗嘗,小心燙。」
邊說邊把勺子遞給了她,蓋子掀開,香味混著熱氣撲鼻而來。
江晚突然覺得自己昨夜過分了,小口喝盡,感受著腹中傳來的暖意,去書房找人。
聽到熟悉的敲門節奏,趙知行隱晦輕笑,沉聲讓人進來,板著臉繼續跟簫潤生商議。
江晚進門也沒說什麼,只從書架隨意翻了本書來看。
等簫潤生離去後,卻顯得頗為殷勤,圍著趙知行忙上忙下,一時添茶,一時加飯,直等趙知行冷麵消融才算鬆氣。
這般過了五六日,趙知行終於收到了元景帝的回信,他看完密信算了下日子,才發現如今已是臘月二十四。
江晚垂目輕柔按著他的頭,輕聲問,「父皇怎麼說?」
趙知行動了動頭,敏銳地察覺到枕著的腿緊繃一瞬又放鬆下來。
他眸色微暗,不著痕跡地吞咽了下,「派來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只是隊伍人多行進緩慢,估摸正月初三才能到。」至於最後元景帝那幾句夾帶私心的催促,則被他毫不留情地忽視了去。
想到什麼,他猛地坐了起來,揚聲喊道,「王全。」
不多時門外傳來王全含笑的聲音,「王爺。」
趙知行摸著扳指略一思索,轉頭看向江晚,低聲說道,「把你那個便宜妹妹也叫上。」
卻是說的江晚摸不著頭腦,「什麼?」
趙知行清了清嗓子,「興修水利耗費龐大,又利當地民生,自然不能全從國庫出,多少得讓當地的氏族富戶捐點。」
江晚恍然,「你想讓黃家做這個出頭鳥?」
他摸了摸鼻尖,面上一派正氣,「他們不是本就打著傍上官府的主意。」
江晚微微擰眉,「這哪裡能一樣,韶韶只想把黃氏布莊的名聲打出去,你這般打算豈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趙知行聞言,笑著說道,「怕什麼,還能少了她的好處不成,就算咱們回京,簫潤生不是還在,再者一個黃家哪裡夠,我明日還得去盧氏一趟。」
江晚聽他這麼說,心頭便鬆動了,點頭同意,「若她不願,可不能強來。」
趙知行敷衍應下,揚聲讓王全去請人,「老地方。」
「是。」
二人在酒樓沒等多久,黃韶就到了,剛進門就開始嘰嘰喳喳說了起來,房中一時滿是她清脆的聲音,「可巧我在附近,江姐姐可是有事?」
可進了內里一瞧,卻見趙知行也在,抿著唇收斂不少,「姐夫。」
趙知行頷首就當做應了,江晚則輕笑著請她落座,「想吃什麼點心?」
黃韶連連搖頭,面帶羞澀,小聲在她耳邊說,「這些日子吃的太過,不能多吃了。」
江晚聞言仔細打量,見她面上確實圓了一圈,抿唇輕笑給她倒茶,「那便喝點茶吧。」
閒話間一盞茶下肚,簫潤生也到了,只是發間落了一層白,幾人這才知曉外頭又下起了大雪。
因著他們要談話,見禮後江晚便起身帶黃韶往內室走去。
趙知行等他坐定,仔細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簫潤生自然也是想過的,只是想到那些慣會推脫的老滑頭就不禁皺眉,「想從他們手中拿錢怕是不易。」
趙知行側頭看向隔間裡窗前對弈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