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见大先生之后便一直抖，哪里飞得动，降落都停在远处，若不是李道玄来，灰雁远远掉头就走。
芝竹愣愣地看着方才还一副情深意重的二人，怎么突然就翻脸，心想人族可真阴险。
听到动静，外面书院弟子纷纷前来，见到是李道玄，都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此人出来被打，回来也被打。
只见大门口，李道玄犹如沙包，不时发出一声声惨叫，嘴里骂骂咧咧，声音极小，含糊不清。
许久，大先生收了踹在李道玄屁股后面的大脚丫子，哈哈笑道：舒坦，可真舒坦。
说完转身，勺了口酒，打开了一个麻袋，装了一碟肉干，慢慢品了起来，不时咂吧下嘴，颇为享受。
李道玄躺在地上，抽搐不已，许久没被打，突然来这么一下，他疼得厉害。
他朝着芝竹道：扶我起来，上灰雁回家。
芝竹愣愣看着被打成死狗的李道玄，恢复了正常，伸手扶着他，缓缓上了变大的灰雁，而后身子用力一拉，灰雁叫了一声，她落在了背上，颇为狼狈。
灰雁不敢停留，驾着李道玄便走。
远处一群书院弟子看得津津有味，品头论足，这次打得比上次还惨，那脸跟猪头差不多。
李道玄艰难抬头，看着熟悉的山山水水，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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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归巢，人回故乡，一切如故，挺好。
灰雁发出雁鸣，落在了院子前方。
只见铜雀玄九和墨婉打开院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怒骂：小姨，姨夫回来了，在外面有了女人，你看那胸，比那小镇的三娘都大。
墨婉转身装作没听到，几人看了一眼躺在灰雁背上抽搐的李道玄，又看了一眼芝竹。
铜雀骂道：门口那缺德货，见一次打一次，过分了。
对着芝竹道：抱进来。
芝竹看着这栋破旧不堪的小院，有些震惊，这是人住的，破烂得魔来了也住不下去。
又看了貌若天仙的墨婉，同样愣了愣，就这地，还有个比她还好看的女人。
见她发愣，铜雀骂道：再不动手今晚你睡大门口。
芝竹小心翼翼抱着李道玄下了灰雁。
李道玄朝着几人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待我缓缓，与大家聚聚。
小灰，回去看看吧，出来记得带两头妖兽。
灰雁欢快鸣叫，张开翅膀，朝着大山而去。
芝竹把李道玄放在了狼皮被子上，这似乎有人提前收拾，颇为干净。
墨默盯着芝竹道：小贱人，为啥抢我小姨夫。
芝竹一愣，墨默指了指墨婉笑道：你长得歪瓜裂枣的，赶紧的，东西都不用收拾，马上走，我小姨夫家不欢迎你。
芝竹看了一眼铜雀，又看了一眼墨婉，再想起东胜雪，看看这破旧得一贫如洗的院子，她默默退出了屋子，站在天井边，盯着天空，似乎要想清楚这世界怎么了。
墨默不时来她耳边喋喋不休，这孩子嘴巴比吞天还臭，每句话说得芝竹都想一巴掌给他。
墨默看着李道玄那样，斜眼道：这小姨夫也没啥用，给人打成这猪肉样还回来，今晚别想上我小姨的床。
李道玄最近抽了抽，这死孩子大了，嗓门大，嘴巴还比以前毒了。
李道玄趴在床上，玄九上药，看了一眼许久未见的玄九问道：玄九兄可好。
玄九乐呵呵道：跟你比，我还在上药。
看了一眼墨默问道：你怎么长这么快。
墨默嘿然道：你那群猴子的酒，可真好喝，我隔三差五就去。
李道玄一惊，问道：那群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