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轻,但确实事实。
不管是昭庆公主还是赵衡,都必须要在太皇太后尚且安好的日子找到庇护所,若那日太皇太后驾鹤西去,他们彼此才能为对方撑腰。
昭庆公主在前宁王妃自缢之后没多久,婚期也被定在明年开春。
因赵崇谋反一事,宫中戒严,时舟自那之后都没能进宫。
济世斋重新开业,医馆的坐馆大夫挨个经过了时舟的检验,开业第一天,时舟特地在馆中开设了一个疑难杂症的坐席。
当然,她也特地在旁边写了个广而告之,把她通州斗医大赛头名的身份摆出来,要不然她怕人家嫌她面相年轻,不肯找她看。
幸好通州斗医大会还算有些名头,普通的病患自然无从得知,不过真正求医无门的疑难杂症患者早打听清楚了。
开业第一日,前来求医的重症患者络络不绝,当然,其中也混杂了不少本来没毛病,总担心自己生病的正常人。
时舟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并无绝症,你时常觉得气喘心急,是五脏六腑负担过重。”
简单来说,跟大游山的明老爷一样,是平日里伙食太好,胖的。
“我给你开些药回家服用,你每日来济世斋,在那里上下蹦上五十遍,我会让堂中小儿记录下来。药服完再来开,来济世斋务必做到风雨无阻,一日不可断。”
男子抖动着满身的肥肉,急忙问:“那我要蹦多久啊?”
时舟上下一瞧门廊,又看看男子的体型,开口道:“待哪日你举手上蹦的时候,指尖触门廊,便是医治成功,就不必如此了。”
最后保险起见,时舟还是给他扎了一阵,才让男子放心自己的命保住了。
类似这种疑神疑鬼,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的有钱患者实在不少,难怪当初韩空青在京城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京城实在太多人傻钱多的主儿了。
时舟利用斗医大会头名的名头,接连坐馆三日,她以高效且沉重稳重的诊治手法,以及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查到病因的表现,在京城打开了名声,直接让济世斋重开张后名声大振。
毕竟,敢直接开个疑难杂症席位的大夫,当世屈指可数。
若没一点儿本事,谁敢如此放肆?
就连那位跟时舟相过亲的秦永堂,竟然都跑来济世斋核实,才确认此时舟就是彼时舟。
秦永堂这时候再想表示下心意,时舟已经是她高攀不起的了。
时舟叹气:“秦大夫别想太多,若是求亲就免了。馆中正缺大夫,听闻你医术不错,尚可考虑,工钱可谈,食宿全包。”
最后,秦永堂果真辞了他原本的老东家,开始在济世斋坐馆。
几日后,时舟正替一个老太太看诊,就看到赵衡从外面进来,待老太太开药的时候,赵衡才开口:“时大夫,今日是赵崇行刑之日。”
他没带赵昭出来,毕竟赵昭跟赵崇相熟。
时舟收了招牌和看诊的行医录,一一装进药箱,才站起来说:“恶人自然会有惩戒,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觉得难受。”
赵衡道:“我倒也不是难过,只是……他一死这世上与我相干的人,又少了一个。”
街上人声鼎沸,正值京城逢大集的一日,囚车拉着赵崇以及他的同党一众游街示众。
相比后面求车同党以及赵氏一族的嚎哭求饶,赵崇显然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他自从得知徐闻溪自缢后,就滴水未进,如今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身上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若不是还喘着气,怕都是个死人了。
赵崇确实想谋反,也确实想推太子上位,如此一来,他便能保住宁王之位。
对,赵崇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宁王爵位,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