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扒拉傻子外套被割破的位置,被傻子一把抓住手:“身上没有。”
“衣服都破了!”
“没受伤。”
等时舟回到医馆的时候,发现医馆里已经被重新收拾了一下,破损的桌椅堆放在一侧,地面被清扫过,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小丫头正在勤快地擦桌子。
时舟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丫头前两天刚来过,她不就是那个中了毒,非要在医馆入住的病患吗?
小丫头一看到时舟,便立刻走过来说:“啊,时大夫我是来复诊的,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现这地上一片狼藉,所以我就顺便把这边打扫了一下。时大夫您不会怪我吧?”
时舟摇摇头:“多谢。”
她看了小丫头一眼,又看了傻子一眼,他是什么话都没问,更没问赵甲那些人去了哪里,而是拿过药箱,给傻子清理受伤破皮的地方。
红衣小丫头在旁边偷看,看到傻子手上的伤口后,顿时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这伤也太严重了,这可怎么办呢?”
时舟头也没抬地说:“这是小伤,很快就好,不必担心。”
随后她打来一盆水,水里有很重的药味,时舟把傻子都手摁倒水里,说:“为了防止伤口溃烂红肿,你泡一泡伤口,可预防疮口恶化。”
傻子都手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问:“泡多久?”
时舟回答:“半个时辰。”
时舟搬来炉子,上面烧了热水,她对红衣小丫头说:“麻烦你帮个忙,若水温凉了往里面添些热水,保持水温恒定。”
红衣小丫头顿时兴高采烈地地说:“那就交给奴婢吧!”
这话刚说完,红衣小丫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时舟却已经转身走了,像是没听到小丫头刚刚说的话。
傻子一只手泡在水里,开始他还能站着,后来额头被泡出汗来,他转而坐了下来,再后来,只听“扑通”一声,傻子一头倒在了地上。
小丫头尖叫一声:“啊——”
入夜,床上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这里是……
时舟睡得很不安稳,那种来着她本能和直觉的危险逼迫着她,让她不住地陷入梦魇。
梦里她还在山谷,还是个孩子,她被五花大绑,被扔进黑色沸腾的液体中,周围的人冷冷的看着她在那个巨大的罐子中尖叫、挣扎,无动于衷。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四肢蔓延,疼到她发出尖锐的呼救。
救命!
救命!放过我吧!
她猛地睁开眼,顿时呼吸不畅起来,一只大掌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
“呃……咳咳……”
影影绰绰的月光下,一张熟悉的脸正死死盯着她,她本能的想要拉下他的手,但他铁钳一样的大手纹丝不动,越来越用力。
他要掐断她的脖子!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消失,时舟在挣扎中从袖里摸到了银针,手指一捻,手指捏着手里,反手朝着自己的拇指狠狠一刺。
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松,就是这个空档的时间里,时舟趁机开口:“巫山子母蛊,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穆玄再次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时舟捏着银针,推在虎口的位置,保持着随时往下插的动作,她说:“你刚来医馆时,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我为了救你的命,给你喂下了我养了多年的子蛊。”
“母蛊在我体内,我催蛊,子蛊就会感应到了,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穆玄冷笑:“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活命,你们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什么话不敢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