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甚至还有一点鸡同鸭讲,但把话说开之后,气氛反而莫名松弛了下来。
空气里水汽充盈,气候因即将到来的风暴变得凉爽,他们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一起走一段路了。
“靳以宁,很早以前你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现在和你打个赌。”边亭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回头,“你相不相信,不久之后,你就会恨我的。”
靳以宁踩着他的倒影,不知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他每靠近一分,地上的影子就立刻远离一寸,逃得飞快。
靳以宁揶揄他,又气恼又无奈,“你再这么讨厌,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要恨你了。”
他的这句话,让边亭始终拧紧的心弦放松了,他顺着他的话头,似真似假地说,“这么看来,你迟早都是要恨我的。”
但是靳以宁没有顺着边亭的意,翻过那一夜的糊涂账,反而收起玩笑的口吻,正色道,“边亭,我今天来,是有别的话想对你说。”
有一件事边亭猜测得没错,那晚过后,靳以宁不辞而别,除了有突发情况,其中另一个重要的原因,确实是他想给彼此空间,好好处理这个“意外”。
这确实可以算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和边亭大概会迎着各自的终点,走在不同的轨道上,不会放任自己和对方再有纠葛。
靳以宁不知道边亭是怎么想的,他已经做出了决断。边亭说自己不配谈感情,他又何尝有资格呢?两个这样的人走在一起,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待,将来都不会有好结局。
但没发生的才叫“将来”,只要尚且没有成为现实,就还有可能改变,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注定的。
这个念头,成为了靳以宁今晚出现在这里的契机,在落笔成定局前,他都有机会改写这个结果。
当然,他的觉悟并没有比边亭高多少,迈出这一步前,他想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也不过是在几个小时之前。
所以他趁心口还热着,赶在台风停航前买了最后一班航班,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没有中间选择。”靳以宁深深看向边亭,“我知道你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我把主动权交给你。”
不知何时,边亭已经转过身来,他回望着靳以宁的目光,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的大脑已经过载,没能从当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
靳以宁字字不提重点,已经把所有的意思都言明了,又因为他没有真正把话说出来,边亭无从拒绝。
边亭这茫然无措的傻样,在靳以宁看来有点难得,也有点好笑,他点到即止,转头点了点身边红色的大门,说,“到了。”
边亭回过魂,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回到了家门外。
“很晚了,回去吧。”靳以宁没有进去的意思,眼梢含笑,弯起了嘴角,”你准备好要听了再来找我,我等着你。
◇ 负心汉!
第二天下午,台风如约而至,政府发布了红色警报,全市停工停课。
入夜,一辆商务车顶着狂风暴雨,穿行一百多公里,到达紧邻港城的g市。
g市不沿海,风势不强,但雨大得骇人。几名男子身裹雨衣从车上下来上,冒雨进了城郊一座采石场的仓库。
采石场废弃多年,堆满了杂物,再加上雨天路滑,为首的男人进门前不小心滑了一跤,引得身边众人争前恐后地冲上前来搀扶。
“蒋总,小心。”
“蒋总跟我来,往这边走。”
头顶上的灯泡摇摇晃晃,闪了好几次才彻底亮起,光线虽然昏暗,也足够将仓库里的景象照得分明。
仓库里一颗石子也看不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