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一个被安全气囊震昏的sa,没有靳以宁,没有姚先生,没有庄霖。
隧道里的炸弹没有爆炸,车里什么人都没有。
北风裹挟着岛外的汽油味,一路往南吹,但没到达想去的地方,气息就散尽了。
港城的最南端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间那座停业了近十五年的度假酒店,已经在港城市民的视线中消失许久。
靳以宁坐在早已弃用的宴会厅里,身下是洁净光亮的真皮沙发,背靠真丝羽绒抱枕,手中骨瓷杯里盛着红茶,散发着迷人的蜜香。
几名黑衣人忙忙碌碌,有人在给年久失修的地板铺上手工地毯,有人从门外搬进了欧洲桃花心木茶几,还有人捧着香氛喷雾四处喷洒,一点点把空气染成木质琥珀质感。
年久失修的酒店配上华美的家具摆件,有种奇妙的荒诞感,姚若龙果真大排场,在这么个临时场所见面,也事事讲究。
但靳以宁无心关注这些,一小片光斑落在手边,他出神望着,心思不由飘远。
边亭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联想到边亭暴跳如雷的模样,靳以宁忍俊不禁。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高兴?”庄霖伸着长腿,倚在沙发对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没什么。”靳以宁放下茶杯,同时敛起笑容,又恢复了持重雅正的姿态,“姚先生什么时候到?”
庄霖正要开口回答,一只黄褐相间的大猫从窗口跳了进来,落在靳以宁面前,身姿轻盈灵巧。
靳以宁低头看向大猫,大猫那双浅茶色的眼睛,也如锁定猎物那般,牢牢紧盯着他。
不对,这不是猫。
是一只身型小巧的幼年花豹。
“这是姚先生的宠物。”庄霖热心地介绍,“咪咪。”
庄霖刚介绍完,宴会厅大门朝两边打开,七八名保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在靳以宁四周排开站定,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咪咪见到老人来了,撇下靳以宁,跃进了主人怀里。
来人的身份已无需介绍。
“姚先生。”靳以宁站起身,朝面前这个抱着花豹的老人,伸出手,“终于正式和您见面了。”
边亭的直觉没错,靳以宁确实在骗他,收到见面的通知后,他没有对见面地点提出过异议,也没有和姚先生做过别的约定,连装在隧道里的炸药,都是假的。
今晨来接靳以宁的轿车上,只有庄霖一个人。他在公司门口接到靳以宁后,就直接载着他来到这里。
所谓的“秘密码头”,是靳以宁以“躲条子”的名义,向庄霖提议的一个反追踪的“方案”,庄霖接上靳以宁之后,确实往码头的方向开了一会儿,但是过了不久,sa就开上一辆外观牌照都一样的车,利用机会移花接木,替代庄霖的车,带着大部队继续往开往大望山。
这个方案挑不出错处,庄霖闲着没事爱折腾sa,又有意博靳以宁的好感,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于是靳以宁就利用这一点,支开了边亭。
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人物,靳以宁并不紧张,反倒是开了个不轻不重的小玩笑,“想要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
靳以宁这话看似打趣,其实也是事实,从山脚到达姚先生的“会客厅”,需要通过层层关卡,每一关都荷枪实弹,若不是今天有庄霖领路,别说到达这里,连门都摸不到。
“幸会。”姚先生不苟言笑,握了握靳以宁的手,态度矜持地,用下巴点了点沙发,“坐。”
靳以宁没有客气,再次在沙发上坐定,姚先生也抱着咪咪,在他的专属座位上坐下。
靳以宁早就猜测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