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窗打开,这么大热的天,正常人在屋子里,都要闷死了,更何况一个孩子?”姜云初看向了秋慧。
秋慧有些犹豫,双手紧张地搓着,“孩子说冷,后来那大夫都让多穿多盖,捂一捂。”
姜云初叹了一口气,“我有办法救他,秋慧,你要信我。”
秋慧也有些着急,可是不敢动。
只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动了,哑姑。
那个一直带着腼腆笑容的姑娘,此刻二话不说,直接将门打开了,门帘子也搭在了门上,封闭严实的窗子,也被打开了。
秋慧流着眼泪,“别,不要都打开,孩子受不住。”
“东家,求求你了,孩子还小,大夫不让打开啊!”
她跪在地上,又去拉着哑姑。
哑姑有些着急,然后手快速地摆动着,可是她的动作太快了,让人看不懂她到底要说什么。
“如果再这么闷下去,好好的孩子,都让闷坏了。”
“你那么大的人,进屋里不难受吗?”
“你看看孩子,脖子下面,胳膊下面,肉都已经坏了,你不难受的吗?”
姜云初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心疼,她这个人,心比较硬。
“脑子可以笨死,但别把孩子害死!”
看着孩子那瘦瘦弱弱的样子,满脸红彤彤的,嘴唇都是皮,而且泛白,孩子闭着眼睛,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完了……”
“都完了……”
秋慧看到被掀开的棉被,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一样。
姜云初趴下来,听了听孩子的前胸,然后又听了听孩子的后背,那厚重的痰鸣声,还有湿啰音,肺炎……
肺炎,在这个年代就是不治之症,那个大夫估计治不好,但又想赚银钱……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庸医!
“纸笔有吗?”姜云初抬头看向了秋慧,刚刚在作坊的时候,干净利索的人,此刻一双眼睛看着孩子,外界什么话都听不到了。
姜云初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可怜她,也有些怨她啊。
“东家,我这有。”一个妇人说完后,赶紧跑回家,然后小心地拿了笔墨纸砚。
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可是家里有这些东西的人,不是男人习字,就是孩子习字。
“谢了。”
姜云初看了那妇人一眼,记住了她的样貌,拿起毛笔大笔一挥,写了一个方子,那肆意的字体,没有丝毫的隐瞒。
看到她那草书,只有一个字,狂!
见字如人。
那个妇人刚刚还有些害怕,看到她第一个字后,就赶紧回了家,拉过来一个小孩子,“你学一学。”
那个孩子怯生生的,往母亲的身后躲了躲,然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看着纸上的字,有的他认识,可是有的又不像。
“我写的字体,你还不适合,你年纪小,需要的学习基础字体,等你基础字体习完了,如果喜欢狂草,我可以给你写字贴。”
姜云初轻轻的笑了笑,回身看了那孩子一眼。
那孩子虽然害怕,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纸张,显然是一个喜欢学习的孩子。
“真的吗?”
那孩子小声的问道,不过碰到她的眼神,立刻就躲回了娘亲的身后。
“真的!”
“不过我记性不好,等你习完,要记得找我要。”
她轻轻地笑了笑,那个孩子也笑了笑,可是很快,眼神就冷了下来。
“算了,家里银钱不够,我要上工赚月钱了。”小孩儿摇了摇头,然后有些落寞的说道。
妇人揉了揉孩子的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