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花三娘看着这一幕,瘫坐在地上,艳丽的脸庞上滑下两道泪痕。
玄珞静静看着他们,脸上表情不见喜怒。
“崎山村柳妖行凶的事情曾经在修仙界引起过轩然大波,但是后来却因为柳妖消失了踪迹,成为修仙界的一大悬案。”
花三娘慢慢抬起头看向玄珞,眼底全是悲凉的色泽。
她讥讽道:“沧溟长老今天是来捉拿真凶的吗?”
玄珞淡淡看着她,“当年司鲤下山,难道初心不是捉拿真凶,而是要跟真凶浪迹天涯吗?”
花三娘默默地离司鲤远了一点,“沧溟长老记得就好,所以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是我用迷香蛊惑了他。”
司鲤擦着唇边的血,坐起身移过去,挡在了她面前。
“沧溟长老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自然也该知道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逃不过一个你情我愿。迷香迷得了一时,迷不了一世。”
星沉坐在椅子上使劲拍了拍手掌。
“真是情深义重啊!”
虽然故事里描述的事情,在季星沉的记忆里就算听说过,也只是被当做久远的传说,听过就忘记了。
但是经过玄珞这么一讲,星沉立即就把整个故事串联起来了。
任谁都想不到,和犯下重罪的柳妖一起消失的人,会是灵天宗当时年轻一辈里最优秀的丹修。
花三娘是妖,还是一只背负着数条人命的妖,修行界到处都在悬赏捉拿她。
司鲤知道天地间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处,所以用一颗焕颜丹改变了花三娘的容貌,然后又毁了自己的脸。
他知道玄珞要留下海市一族的命,最后在海市的映射仪式之前,想方设法混了进去,最后成功留在了虚逻境生活。
“果然是灯下黑,”星沉挑眉感叹一句,“两位的胆量和谋略,令人赞叹。”
“司鲤。”花三娘流着泪,轻轻唤了一声。
司鲤看着她,咧着嘴笑起来。
“三娘,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就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心口突然狂跳不止。”
此后便是不可抑制地滑向了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道路,背叛了身后光明的一切,携一双手,就此躲入了黑暗。
“司鲤,对不起,是我误了你。”花三娘泣不成声地道。
“你真的太久没这么喊我了,”司鲤闭上眼睛,那张可怖的脸因为整个人浸透在回忆里,竟然发出了温和的光芒,“那时候的崎山春光正好,到处都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真好啊。”
“对不起,司鲤,对不起……”
“没关系,三娘,真的没关系,这辈子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们躲在虚逻境里本本分分的待了那么多年,没必要不出门,安安稳稳过两人的日子,从来不惹事。
一直到花三娘出现草木灰败的枯槁之相。
听到司鲤坚定的回答,花三娘擦去脸上的泪水,唇角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突然抬头看向玄珞,凌厉的目光如同尖刀:“请问沧溟长老,崎山之事,我何错之有?”
玄珞垂眸看她,“崎山百人村庄,一场屠戮,最后只剩无知的孩童,你还说你没错?”
“那是因为只有孩童无辜。”花三娘一字一句坚决说道。
“欺你辱你的男子该死,妇孺错在哪?”
“助纣为虐,见死不救,旁观施暴。她们的嘴里能射出最恶毒熏人的话,这些畜生和那群禽兽没有任何区别,她们就是该一起去死。”
“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要逃?”
花三娘冷笑,“我错在自己是妖,名门正道容不下,又有谁会来听一只妖的解释?”
星沉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