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手持银枪,立于高台之上,巨大的海上圆月也沦为她的陪衬。
哪怕是过了很多年,曾参与过这场海战的士兵也还是不能忘记那道瘦削却异常庞大的身影,他们会和自己的孙辈说,
这一生,能跟在他的身后打仗是最令人心安的事情。
小孙子窝在老兵的怀里,问为什么心安?
因为那道身影,永远冲锋在前
她飞身下跳,稳稳的落于海匪射过来连接两船的铁索之上,银枪横扫,三条铁索上的海匪都被吞噬入海,不见踪迹。李乐之飞速踩着铁索朝海匪船上掠去,一路上遇到的阻拦全成了她的枪下亡魂。
“快解开锁链!快!”
海匪船上的首领见李乐之马上就要上船,厉声急呼,可铁索被狠狠捆绑在木桩之上,小喽啰们一时间根本解不开。
“滚开,老子来!”
首领急的一脚踹开没用的小喽啰们,自己去使劲扯开铁索。
“老大!头上!”
首领正在低头和铁索抗争,小弟们惊恐的大叫本能的让他抬头,一道身影掩盖住月亮飞到他的头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银枪下坠,便将身下之人捅个对穿。
由头而入,由肚而出,长枪一挑,镌刻着精美繁复花纹的枪身破人皮肉而出,红白浆液,破碎肠肚飞溅四周,原先还耀武扬威的小首领现在就成了一滩血泥迸溅到一众海匪的脸上。
只那杀人者比飞溅的秽物还要快。闪身远离,一尘不染。
海匪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被眼前人给捅死,顿时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投降的投降,跳海的跳海,哪怕是葬身深海也比被眼前的银白修罗给杀个肠穿肚烂的好。
钱升泰从千里镜中看到了手持银枪的李乐之,也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正以最血腥的方式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登时站上了望台上亲自鸣号。
“他再厉害又如何,他只有一人。我们有八千人,一人一脚都能把他踏成肉泥!”
“胆敢退逃者,杀!”
高亢洪亮的男声通过号子传遍整个船队,光是这声音,李乐之都能知道此人就是钱升泰,武力深厚,非她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可比。
所有刚刚被李乐之一枪所震慑到的海匪也在他的喊声中醒过神来,齐声高呼回应。
“不退,不退!!!”
“老大!老大!!!”
“我们完了,我们真的完了!”
方才还看着些曙光的尤家家主,在这一声声恐怖的喊声中瘫软在甲板上。朝着李乐之的背影责骂。
“明明直接投降就好,没准儿还能保住一条命,现在倒好,杀了他们的人,到时候不管再给多少钱财都会要我们的命的!”
江渔晚虽然也被这阵仗给吓得腿软,可听见尤家主这埋怨的话,还是撑着江复的手站起来,走到船头,第一次,向这个称得上是她长辈的中年人指着鼻子怒骂。
“尤万贯你个老匹夫,给我闭嘴!”
“江渔晚!你你竟敢直呼我的名讳!!!”
哪怕已在生死关头,有些人都忘不了骨子里那套高低尊卑。
“李将军为我们亲入敌船,救我们性命。你却在这责骂他,我看方才该肠穿肚烂的小人是你!”
“你你你!!!”
尤万贯第一次被小辈这样指着鼻子骂,再加上本就惊惧交加,一个没缓过来就气厥过去。被自家儿子给接住,不停的掐着人中。
“无能懦夫!”
江渔晚不屑的唾骂一声,转身离开,身旁的江复还在劝。
“小姐,那李惟安再厉害也就一人,撑不了多久,你先逃吧!”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