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尹天夕都不太让四娘进这房的,反正简源杰的事情,她都让小桃接手了。她在刺绣,这些事情,简家人不太了解,简源杰曾问过,她没答。
“是,少奶奶。”四娘二话没说,放下药后,就离开了。
“你不心疼吗?”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简源杰不理会四娘所受的委屈,对尹天夕来说是好事一件,尹天夕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简源杰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简源杰是想先讨好了她这个大老婆,等到她松口之后,再把四娘纳进房?
真是如此,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简源杰这臭小子还有那么一点仁道主义,还知道要征得她的同意。换作别的男人,想娶个小老婆,哪需要经过大老婆同意啊。
“心疼什么?”简源杰知道尹天夕不喜欢自己食太多药材,补身子的还好,那些名义上是帮他治病的药,通通都被他的小丑妻给倒光了。
所以,凡是补身调理之用的药,简源杰都会喝。而那些治他病的药,他,小丑妻,小丑妻的两个丫鬟,四人都心照不宣,通通都把药给倒了。
为此,他们房间里的景栽时时要换上新的,那些旧的都被宁香给处理了。大户人家,看腻了哪盆景栽想要换掉,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这事做多了,简家也就出了一个极喜欢换景栽的大少奶奶,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影响。
尹天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明明是嫁了一个小相公,为啥她总有一种自己提前养了一个儿子的错觉。
臭小子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手脚都有力气了。药都端到他面前了,他就不能自己喝啊!
像今天,四娘都喊,这补药已经凉了,可以直接喝了。臭小子偏偏就盯着那药不动,再时不时地看她几眼。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非要她喂,他才肯喝。
尹天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宠着臭小子了。在天宝国号里,十四岁的男儿算是成年,都该有一番作为了,臭小子还缠着她喂药,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完全是她宠过头的结果。
“相公,你今年十四了吧?”尹天夕暗示简源杰,年纪不小了,小朋友都知道要自己动手的道理,他这个男子汉,是不是更应该自立一些呢?
“娘子,为夫记得自己几岁了。”简源杰装聋作哑,哪怕明白了尹天夕话里的意思,也当作自己没听懂。
没办法,他的小丑妻有一只乌龟壳,有事儿没事儿,小丑妻就喜欢缩进去,或者在自己的脸上带一张面具。
每每这个时候,他看着憋得慌,就像让小丑妻把那张面具给撕了。所以每次喝药,成了他最开心的时候。
看,这时的小丑妻,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三个大字:我不愿意。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好似在跟他说:你自觉点,自己喝了吧。
看到这样的小丑妻时,他心里就特别乐,偶尔装傻充愣,算是夫妻情趣,无伤大雅,何乐而不为呢。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喜欢逗着自己的小丑妻,让小丑妻表现出真正的自我,拉进自己跟小丑妻之间的距离。
“原来相公没忘记啊。”尹天夕“恍然大悟”,既然记得自己几岁,就劳驾,动个手,把药喝了,成不?
简源杰这时候,不但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脑子更不好使。尹天夕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可简源杰偏当自己啥都不知道,就喜欢看尹天夕那别扭的劲儿。
尹天夕手痒得很,真想把药给开翻了。爱喝不喝,反正身体坏的又不是她。可看到简源杰那张还算俏生生的小脸,尹天夕又觉得自己特别幼稚。
简源杰才十四岁,她都快三十了,竟然还跟个孩子似的,和臭小子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