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说完那些话后,也不理会程弘昌的恼怒,就迈步离开了。
坐上车后,他看了一眼江城市办公大楼,嘱咐罗均:“去找个人调查一下程弘昌。”
“好的,顾总。”
刚才他进去办公室时,闻到了里面有一丝浓郁的香水味,这不是他办公室该有的。
顾禹谦思索了几秒:“去查一下程弘昌是不是包养了情人。”
“找个机灵点,身手好的,别被他给发现。”
罗均点头应下:“好的顾总,您放心。”
“还有个事。”顾禹谦看向窗外黑沉的夜色:“我刚才故意激怒了程弘昌,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咽不下这口气,应该不久就会露出马脚来。”
“你安排一些人保护晚晚,我担心他万一对晚晚下手。”
罗均嗯了一声,还是有些惊讶的问:“现在是法治社会,程弘昌有再大的权力,也不敢…草菅人命吧?”
顾禹谦冷笑一声:“罗均,一个人的权力越大,野心就越大。野心大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别说人命了,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罗均惊的一脑门汗,用手背擦了擦,说:“顾总,他就不怕…法律制裁吗?”
“当然怕。”顾禹谦的声音带着深冬的凉意:“所以才会做的滴水不漏。”
“俞秋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死的如此完美,找不出任何证据来。
罗均的声音发抖:“顾总,您的意思是…俞记者的死不是意外?是…是人为?”
“可…可是监控都显示是她自己跳江的啊,又没有人推她。”
“眼见未必为真。”顾禹谦叹了口气,看着侧窗上滑落的一道道雨珠,抬手隔窗摸了摸,沉声说:“位高权重者,视众生为蝼蚁。”
“挡路的蝼蚁死了,谁会在乎,谁会鸣冤?”
“也就是晚晚,心性太善良了,又太过理想主义。”
从初识到如今,仍旧至臻至纯。
这样的人,往往是世间权势的献祭者,若无人护她,死的或许都不如蝼蚁。
顾禹谦一想到黎知晚,心中思念欲甚,沉声道:“往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只能尽我所能,保她活着。”
程家之事,牵扯太多了,查是查不清楚的。
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程家背后的靠山是他外公苏老爷子。
即使想动程弘昌,顾家都得受他外公和苏家的掣肘。
如今也不知道程弘昌到底做了多少事,俞秋雨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都查不出来。
周庭又和程弘昌走这么近。
水这么深,各家有各家的利益。
以程弘昌拉拢势力的野心,或许牵扯的不光是苏家,周氏,还有别的世家大族也不一定。
顾禹谦抚了抚发疼的眉心,轻声道:“先查查看。”
罗均的心态尽量平和下来,说道:“好的,顾总。”
*
大雪覆满京北城大街小巷的那一晚,沈彬被沈成焱叫回了沈氏老宅。
他将宋婉给的东西放在沈成焱的办公桌上:“爸,这个是我利用宋婉查的,照片视频都很清晰,若是以后程弘昌倒台了,想半路拉我们沈家下水,这些也足够威胁他。”
沈成焱接过东西,笑了一声,说:“儿子,你真以为以后倒台的是程弘昌?”
“不然呢?”沈彬坐在他对面,翘着腿:“您让我弄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对付程弘昌么?”
“不是对付他,是为了更好的合作,相互掣肘而已。”
沈彬一怔:“您要跟他合作?”
沈成焱:“不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