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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间狭窄逼仄,空调温度上来得很快,空气里没了冬日的冰冷潮湿,暖风薰得沉醉,脑袋也跟缺氧似的,有些蒙。
好啊,那就给哥哥看,不过……薇薇轻笑着探过指尖,摘了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她绯红的唇瓣靠近,贴在离他嘴唇最近的地方和他说话: “我也要看哥哥沉沦的样子,公平起见,眼镜还是别戴了。
多年来,贺亭川习惯让瞳孔和光线之间隔着一层东西。那就像是他的一层封印,压制着他所有狂热与真实。
此刻,那层封印被怀里的女孩贸然揭走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涌起一丝危险,他指尖下意识收紧,未及发作,一枚柔软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的眼皮上。
女孩的声音清晰甜软: “哥哥,我才发现,你的睫毛好长。”
贺亭川喉结滚了滚,紧绷的心脏骤然松弛下来。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有朵春花坠进了平静的湖面,卷起层层涟漪。
瞳仁渐渐适应了陌生的光亮,他任由她在脸上作乱、胡闹。
薇薇把那副眼镜举起来,对着光照了照,又调皮地架到自己鼻梁戴了一会儿。
眼镜腿上的金色链条,从她柔软的脸颊上垂下来,落到了他的眉骨上,再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皮肤上轻轻扫动,冰冷而撩拨。
她隔着镜片,朝他低低笑了声:“哥哥,原来你一直在骗人,你根本就不近视。”
嗯。他大方承认。
薇薇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望向他,问: “哥哥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为了好看,还是为了隐藏自己?
他掌心钳住她的软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女孩的下颌骨撞到他的下巴上。她的目光迎上那双浓得化不开的瞳仁,漂亮的狐狸眼里水汽薰上来,盈波点点。贺亭川反剪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扯,迫使她仰起了修长的脖颈。
那冰凉的链条,在她脸颊上迸溅着离开他的皮肤,在空气里来回碰撞、摇曳,碎光浮动。女孩微仰着头,脸颊似一瓣皎洁柔软的月亮。
“宝贝今天的问题似乎有点多。”他低头,齿尖在她突起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立刻有热意从皮肤上窜上来,侵入骨骼,刺激得她心
脏发麻。
苏薇薇想伸手推他,但手腕却被他紧紧地扣着根本挣不开,再开口,声音已经隐隐有了颤意:因为……我想看清哥哥最真实的样子。
看清了,然后呢?他问。
“看清了就……”她似乎是被他的问题给难住了,小眉毛蹙了蹙又松开。“就怎样?”他松开她,好整以暇地追问。就藏在心里呀。她耍赖皮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贺亭川难得笑了一声,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瞳仁比平时多了些温柔的碎波,神情也更加放松自然。
他就那么凝眉看着她——
女孩瓷白的脸颊,被暖风蒸成了粉红的棉花糖。
似有若无的鸢尾花的甜香在空气里游荡、弥漫,加重了那令人迷醉的感觉。他鼻尖贴近她的脖颈,轻轻嗅了嗅,声音低且浊: “喷的什么香水?”
没有喷……薇薇低声应着。“那就是你身上本来的味道。”
苏薇薇抬起胳膊,没闻到什么鸢尾花的味道,倒是闻到了他身上火燎雪松的气味。
她低头,放肆地挑起贺亭川坚硬下颌骨,说: “科学研究表明,只有相互钟情的两性之间,才会闻到彼此身上独特的气息,哥哥可要小心咯。据说,这种味道是戒不掉的,今后只要再次闻到那种味道,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念对方……
“既然戒不掉,那就不戒了。”贺亭川捏住她的指尖送到唇边一根根地吻, “薇薇也闻到我的味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