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是被窗口透进来的一束刺目亮光照醒的。
宿醉的眩晕让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
长离晕乎乎起身,感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哐当——”
她撞倒旁边的空酒坛,踉跄了一下。
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趴伏在桌上的焉九,他迷茫地抬起头,用手挡住窗口照入的阳光,声音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长离喃喃道:“第二天了……”
焉九摁了摁眉心,恍惚道:“昨日这酒,后劲好像有一点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发麻的四肢。
长离还处于呆滞状态中。
这后劲哪里是一点大,分明是亿点大啊!
她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场景——
她先是劝酒,接着她掉进了酒坛,她说要看尾巴……
然后呢?
然后发生什么了?
她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
长离“咚——”地一头磕在桌沿上,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她为什么偏偏不争气地在这里断片了!
焉九被她这一磕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长离倏然抬起剑柄,直勾勾地盯住焉九,低声道:“焉小九,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焉九摸了摸脸上被桌沿压出来的红色印记,一脸茫然。
“昨晚除了喝酒,还发生别的事情了吗?”
长离顿时心头一哽。
她不记得了。
焉小九也不记得了。
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妙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长离有气无力地往后一瘫,摆了摆剑穗,“没什么。”
焉九挠了挠后脑,起身收拾桌上的酒坛酒杯。
长离看着焉九的背影,目光不自觉地滑到他的尾椎处……
仿佛下一秒,她就能穿透衣衫,看到一条白色的毛绒绒尾巴。
焉九似乎察觉到身后的执着目光,手上的动作微顿,扭过头来。
长离在他扭头的瞬间,迅速移开视线。
焉九压下心里的一丝微妙情绪。
难道是酒还没醒,才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觉?
长离还在暗自懊悔,一次不成,难道要再来一次?
她看一眼剩下的半坛酒,这点分量不够,要是再去向唐师兄“借酒”,好像也不太合适。
长离头疼地翻了一个身,原本柔顺的剑穗因为她的翻滚变得杂乱毛躁。
下一瞬,长离猛地立起来,她有了一个新想法。
一刻钟后,湖畔的画舫上。
太极扇:“你说你要什么?”
乌玉伞:“谁告诉你这种东西的?”
百炼琴:“我们单纯的器灵不该知道这么多。”
云中舫:“小长离,你确定你没说错
吗?”
面对一众器灵的质疑,长离清了清嗓子。
“我想弄两条毛尾巴,以假乱真的那种的。”
“我不是去做坏事,我用我的剑穗发誓。”
“你们在万法宗那么久,一定知道门路吧?”
器灵们沉默了。
太极扇咳嗽两声,打破一片寂静。
“其实算起来,小长离也有几百岁了……”
乌玉伞表示不赞同,“几百岁的剑灵,那也是个幼崽,她都没化形呢。”
百炼琴悠悠道:“如果她化形了,再去搞这种东西,好像更奇怪吧?”
云中舫诚恳道:“好像也是。”
太极扇用扇柄敲了敲船舷,“其实这件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