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一種她又要再一次離他而去的不安害怕。
他覺得此時的她像是離他好遠好遠,好陌生,他抓不住她了。
「藍思梨!」
夜宸御大步上前,將藍思梨擁入懷中,緊緊地!
「答案呢?」藍思梨淡淡開口,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視線也依舊看向濃墨般地窗外。
「席柔親手殺了她們。」夜宸御感覺到小姑娘的僵硬,一種失重感席捲周身,「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小澈。」
當林途和席柔趕來時,看到的是夜宸御一遍遍跟藍思梨說對不起。
那個從未低過頭的男人,此刻卻向藍思梨低頭認錯。
席柔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可是夜門掌權人,d國第一財閥,是高高在上的絕對存在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低頭。
席柔走上前,淚水已經浸濕了她整張臉,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狼狽至極。
「思梨,這事怪我,是我有眼無珠,瞎了眼,才讓那兩個小畜生傷害了小澈。宸御什麼錯都沒有,錯的人是我。你要怪,要打要罵,沖我來,和宸御無關。」
藍思梨依舊沒有反應。
「我已經親手殺了那兩個畜生,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做再多也無力挽回。不管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了。」
說罷,席柔就要給藍思梨跪下。
林途趕忙上前把人扶著:「做什麼!這麼多年,你和宸御是怎麼對小澈的,大家都有目共睹,誰能說個不好?只是你們再小心仔細,也不能事事防著,更不用說是身邊人了。」
「是我瞎了眼……」席柔抹著淚,「還是我對小澈照顧的不夠了。」
「且不說這麼多年你對小澈的付出,光是當年你救了小澈一命,就證明你是多在意小澈。」林途輕嘆,看了眼滿目猩紅的夜宸御。
有些話,他也不能當著藍思梨面說。
四個人就這麼僵在那兒。
直到孫奇出來。
藍思梨掙脫夜宸御,朝著裡屋走去。
「怎麼樣老孫,小澈還好嗎?」林途蹙眉問道。
「唉,真是造孽啊,澈少爺被虐待了好久,還專挑隱秘的地方下手。」
孫奇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新傷舊傷的,可不就欺負澈少爺生著病,不會說話嗎。孩子是病了,不代表他真就沒感覺,感覺不到痛啊!天殺的竟然還用針扎,那一個個血點點,唉!」
「不,不可能的,小澈他……」席柔還未說完,直接就暈了過去。
林途讓人靠在懷裡,他都不敢去看夜宸御。
他非常肯定此刻的夜宸御想殺人。
孫奇也是縮著腦袋默默站到一旁。
夜宸御只是盯著剛才藍思梨離開的方向。
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握緊。
先前還未癒合的傷口,此時正往外滲著血。
直到藍思梨抱著藍思澈出來。
「我要帶小澈回家了。」
說完,藍思梨抱著弟弟就要走。
卻被夜宸御攔住了:「不許!」
林途見情況不對,趕忙對孫奇遞了個眼色。
孫奇會意,接過昏死的席柔默默退出了房間。
「我很感謝你和席柔這麼多年對小澈的照顧,也會記得席柔對小澈的救命之恩。只是小澈是我弟弟,從今以後,我會照顧她。你和席柔的恩情,我會還的。」
藍思梨的聲音,平靜無波。
可越是這樣,夜宸御心裡就越慌。
他寧願藍思梨歇斯底里的發泄怒罵,至少這才是正常的。
可眼前的小姑娘,竟是那般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