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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3 / 5)

芒渡好一段距离,带弟仍不太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

仿佛所有事都教男子操控着,他嗓音浑厚爽朗,脑筋动得极快,三言两语便把人唬弄得团团转,然而,黝黑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牙好白,酒涡舞动,一副心无城府的神态。

“别担心,你瞧,它不是站得挺稳、挺踏实的,不会落江的。”

温热的气息忽然拂过耳蜗,发丝微动,带弟浑身一颤,倏地转向面对他。

心脏如受重锤,她倒吸了口凉气,惊觉两个人挨得着实太近。他眼睫又密又俏,男人不该有这样的长睫,当它们无辜地眨动时,竟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性,教人……教人很难呼吸。

带弟连忙撇开视线,这时才知小小船舱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有的是光明正大地瞧着,有的则故作不经心、耳朵倒拉得长长的。

“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那气息再次拂来。

“走开。”她低低一喝,人跟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出舱外。

船尾甲板上,江风爽冽袭来,夹带自然草木的腥香,她深深地呼吸吐息,感觉胸口的郁闷轻散了些。眼睛望望灰红的云彩、望望薄雾轻复的飘渺江面,又忍不住望向那匹黑骏马,诚如那男子所道,它站得挺稳、挺踏实,平衡感极佳,还能在破旧的竹筏上随意跺步摆尾。

我想——你还不够清楚它的能耐。

想到他说这话时的嘴脸和语气,她就一肚子火,好似她只是个半调子,不懂还死硬撑着。哼!这个自大又无礼的家伙!

几番心绪交错,是气是恼、是沮丧疑惑,她手肘搁在船缘,两只掌心托着香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儿。唉,就算她够了解它的脾性、清楚它有何能耐,那又如何?马始终要送至委托的目的地,始终不属于自己。

“姐姐,你不欢畅吗?”一只瘦弱小手扯了扯她的衫摆。

带弟闻声垂下头,瞧见一个小小姑娘仰着张略嫌苍白的脸蛋,眸光清澈明亮,正微笑打量着她。

“你脸气嘟嘟又红扑扑的,谁教你着恼了?”小女孩又问。

谁?!当然是那个——

带弟思绪一顿,陡觉心惊。

窦家六个姐妹,她排行第二。大姐刚毅圆融,她自问不能比评,三妹娇美机智,与阿紫、阿男和么妹小金宝皆是明快爽朗的性子,像阿爹多一些。

而云姨说过,自己是姐妹里最像娘亲的,不论是容貌或脾性,都带着淡淡的清冷气质,会把许多事往心里藏。她喜欢冷静去观看、去倾听,喜欢将思绪整理得有条不紊、喜欢在深思熟虑后才下断定。

可如今,连个小女孩都能瞧出她内心情绪,这般轻而易举。这全拜那个陌生男子所赐,她尚且不知他的姓名呢,向来引以自傲的冷静已坍毁一大角。

内心苦笑,她拍了拍微热的颊儿,蹲下身来。

“我是生气,因为姐姐遇上一个惹人厌的家伙。”

“他模样很丑、很凶恶吗?他是不是骂了你?”女孩儿眨眨眼。

他……不算丑吧,只是肤色黑了点,既不凶也不恶,就是嬉皮笑脸得想教人煽上一巴掌,再往他脚板上用劲踩下,方泄心头之恨。

“别提那人了。”她敷衍,转移话题:“外头风大水凉,你怎么不进去舱里头?你的爹娘呢?没跟你一起吗?”

“爹到外地一直没回来,娘病了在家里歇着,对岸的白芒镇这几日迎神祭典,好多大户人家需要帮佣,我连作五日,那家老爷好慷慨,给了每人二两银子。”巴掌大的脸上绽放笑容。“我有了银子,可以请大夫帮娘治病。”

闻言,带弟微怔,怜惜地抚抚她的头,轻声问:“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灵儿,今年十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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