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那个姑娘,他放在心中,永远也不忘记。
“李游龙。”霍然间,不可预期,有人寻到了他。那唤声极沉,在他右侧。
“嘿嘿……”他冷笑,瞧不见对方脸面,隐约见到一截藏青衣角。“废话休说,要取我性命便来吧!”这一嚷,无异将藏处暴露,脚步声已纷纷朝此奔来。
那藏青衣角的男子却道:“若想活命就随我来。”
夕阳西斜,霞光带着慵懒,点点洒在四海镖局大厅前的练武场上,将周遭架上琳琅满目的兵器镶着薄金,流转锐芒。
厨房飘来阵阵饭菜香,提醒大伙儿已到歇息时分了,住在附近的镖师皆已回家用膳,几名住得远些、或是离乡背井的师傅便留在镖局里用饭。
内厅摆着五个大圆桌,菜肴陆续端上,窦家虽是四海镖局的主子,但江湖脾性,向来不端架子,用膳时候镖局上下一同就坐,有饭吃饭、有肉食肉,有酒喝酒,等同一家。
“二姐,那组铁炼流星锤待会儿再上油磨亮,先吃饭啦,今天加菜喔,呵呵呵,有你最喜欢的红烧猪脚。”说话的小姑娘将大刀往腰间宜人,稳当当地回刀入鞘,不知这动作练过几千回,竟如此行云流水。
“是红烧蹄膀。”一旁心形脸蛋的姑娘叹了声,刚练完一套连环九节鞭,白晰颊上染着红晕,秀额盈汗。“阿男才比你晚出生一刻,怎么书念得就不错,而你阿……说话真不文雅。”
“文雅?”小姑娘不明就里,搔了搔短至耳上的发。“蹄膀比猪脚好听吗?不都一样。要装文雅也难不了我窦盼紫。三姐……”她忽地笑嘻嘻,睨向心形脸蛋的女子,灵眉挑动。
“今天有红烧的纤纤猪足,您爱吃不?”
“我不爱吃纤纤猪足,怕胖。只有二姐有本钱吃,爱食肉又不长肉,唉……真不公平。”窦家老三窦来弟煞有介事地回道。
窦二姑娘似乎教妹妹们逗笑了,清容泛出淡淡的愉悦,将手中的铁炼流星锤挂回原位,尚未转身,另一个唤声在听内响起,是大姐窦招弟。
“别聊了,快开饭了,带弟,今天有你最爱的——”
“红烧纤纤猪足!”来弟和盼紫齐声抢道,末了,姐妹俩还哈哈大笑。
笑声未歇,云姨已由内厅撩开布帘走出,叉起腰,摆出招牌动作,对住练武场这儿扬声娇嚷:“笑就能饱啦!手上拿着兵器的全给咱放下,吃饭比皇帝还大,快去把手洗干净,要开饭啦。”道完,她身子一扭,忽地思及什么,又调回头。“带弟啊,今天厨煮了一道好菜,是你最爱的,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啊?”那语气柔软得教人起疙瘩,好似哄着孩童说话般。
说时迟,这时快,一个人影像球般由里头一路滚到带弟面前。
“二姐,你看你看,你最爱吃的,好嫩喔!这肯定是我今午吃过最香的红烧猪脚,油而不腻,筷子随便一戳就松散了,你尝尝!”小金宝把碗捧得高高的,挟了一箸嫩肉,不由分说已抵到带弟唇下。
“窦金宝,那是我替二姐挟的,你别偷吃!”窦家老五窦德男追了出来,边嚷嚷。
“窦金宝!”云姨喊了声,上一刻的温言软语早抛到鄱阳湖里去了。“吃饭要守规矩,谁教你端着碗跑来跑去?!活像个要饭的!进去内厅吃!”
小金宝无辜地眨眨眼。“我是瞧见这道菜,才冲出来知会二姐的嘛。”
带弟笑了笑,神情有些僵硬,她顺应么妹的好意,张口吃下那一箸嫩肉。
“好吃……真好吃。”点点头,又笑,除了笑,她真不知怎冬应付众人的关爱。“你们先去吃吧,我洗洗手,一会儿便进内厅用饭。”
家人待她的好,她都知道。只是……
胸口微闷,她不想云姨和姐妹们瞧出端倪,在仙霞岭隘口她教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