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三省眨眨眼,轻笑道:“好家伙,这老小子敢情还没有睡?这么晚了,又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韩剑秋撇撇嘴唇,道:“大约又在弄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时,外面那粗厉的嗓音又响起道:“粟伯贵,不要来这一套王二麻子,大爷不爱这个调调,把你的‘回生爪’拿出十枚来孝敬大爷,咱们即时拍腿走路,两不相扰!”
屋里响起一声颤抖的呼叫,粟伯贵慌张的道:“什……
什么?十枚?老……老汉哪有十枚‘回生爪’?就连一枚也没有啊!朋友,你不要听人家传岔了……”
粗厉的嗓子冷冷一笑,刹时狠了下来,道:“没有关系,拿不出‘回生爪’就拿你的狗头,再放把火将你这破屋烧个精光,两条路,你选一条!”
“你……你们是强盗呀?如此横不讲理,还……还有天理王法没有?你……你……你,你们要造反了?”
粗厉的声音显然移近了些,冷森森的道:“大爷没有这么多闲工夫跟你罗嗦,老狗,你滚出来吧!大家见见面也好留个印象。”
粟伯贵的动静没有了,靠里间的屋子里却起了一阵忙乱的悉索之声,这声音韩剑秋与朋三省听到了,当然,外面那三位不速之客也不会听不到,当下,只闻那粗厉的声音怒骂了一句道:“万老七,你给我把这老狗揪出来,他想捣鬼!”
起了一阵狂野的笑声,一条庞大的身影掠过纸窗扑向后面,刹时响起了一声窗户的碎裂声与桌椅的撞跌声,粟伯贵的惊呼蓦地传出,已在一阵狞笑声从屋里移到了屋外。
粗厉的声音似乎极其满意的笑了起来,跟着就有两记清脆的耳光声传了进来:“我打你这不识抬举的老狗,叫你乖乖的送出来,你还想耍赖,如今,大爷没有这么便宜说话了,除了要东西以外。还要你这老狗的一条手臂!”
粟伯贵怪叫一声,尖号道:“反了,反了,强入民家还要恃众殴人,更要劫财劫物,你……你……你,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一阵哄笑随着暴起,那粗厉的嗓子道:“王法?王法值几个子儿一斤?他妈在这节骨眼上,你还跟老子谈王法?来,万老七,你再打上他一顿,看他王法管个鸟用!”
粟伯贵像杀猪似的,尖嚎着叫了起来,粗厉的声音嘿嘿的笑着道:“对我们‘吊睛三虎’,王法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讲究的是霸力,老狗,你懂不懂?霸力!”
粟伯贵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哼唧着,显然那三位仁兄已是火气冒上来,粟伯贵哼唧了一阵,却突然又鬼叫了起来。
粗厉的声音冷酷的道:“怎么样?这滋味好不好受?你要尝尝再拿出东西来呢,还是现在就拿出来?”
另一个软软的,皮笑肉不动的声音也跟着道:“其实结果都是一样,老狗无论你受不受罪,东西一定得拿出来,你还是放聪明点好!”
粟伯贵呻吟着,喘息着,继续的道:“好……好……你们这些强盗胚子……老夫拿出来便是……不过……却没有十枚,只剩下一枚了……”
“啪”的一记耳光,粗厉的声音又骂道:“老狗,你他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老子是来和你讨价还价的?你他妈的混帐东西!”
粟伯贵又呻吟了一声,道:“老……老夫说的全是实话……只有这一枚了……今……今天,你们就是杀了老夫也拿不出……出十枚……来。”
粗厉的嗓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道:“万老七,你给我用刑!”
于是,粟伯贵像扯出了肺肠,又拼命的嚎叫起来,那叫声,凄怖而悲哀,深夜听来,足能令人汗毛竖立,心惊肉跳。
朋三省低低的笑道:“粟老小子今夜可是有福,各般滋味他都尝试了……”
韩剑秋沉默着,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