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
程惠兰不告而别,完全基于一时冲动,走到半路一想,不禁有点懊恼,心想:“表哥的话,也是实情实理,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个滥施爱情的人,即使不要我,难道我就非嫁他不可么?哼,我又何必跟他赌这口气呢!”
她本想即刻转回去,可是继之一想,自己人都出来了,如若就这样回去,岂不给人笑话了?
咬了咬牙,便又狠起心肠前行,她在纸条上虽然写明三年后要和韩剑秋一决雌雄,可是良师难求,爹爹武功又悉数传给了自己,现在再去寻师,真不知要到何处找?她越想越不是味道,最后想起自己就要长途跋涉,一身女装也不是办法,单身女子行走,难免遇到登徒子觊觎,乃在第二天买了两身男装换穿了。
她赌气出走,本无目的地,不知不觉之中,竟慢慢走上了向无底洞的道路。
她在路上行走非止一日,这天抵达柳庄附近,突然传来“吱呀吱呀”的轮轴声,程惠兰回头一看,从来路押来一辆囚车,囚车的笼子里,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虽然披头散发,但仍可看出娟秀的面颊,最为特殊的是,那女子左手只剩四指。
那些押运囚车的人,既非官府人员,个个彪形大汉,极似武林某帮派人物,但是,武林中人不应有这种举动啊,难道不怕王法么?
程惠兰因事不关已,也就一看之后作罢,继续她的行程,中午,来到一座名叫“白罗溪”的市镇,但见商旅云集,她肚子有些饥饿,在大街转角处找到一家酒楼,那家酒楼名叫“太白居”,气派宏大,正面对着大街,后面靠着河流,乃是此镇有名的酒楼。
程惠兰走了进去,店伙计哈腰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道:“公子,喝酒么?”
程惠兰嗯了一声,道:“有雅座么?”
店小二忙道:“有,有,公子请随小的来。”
说着,把程惠兰带上二楼,在临靠窗口找了副座头,程惠兰目光一扫,但见这座酒楼布置得十分雅致。楼中一副对联,左边写的是“世上无此酒”,右联是“天下有名楼”。程惠兰微微冷笑,心想:“好大的口气。”
酒楼上面已坐了二三十名客人,士农工商都有,比较为人刺目的是,在程惠兰斜对面坐了六七各武林人物,他们一面喝酒,一面高谈阔论,意态也正豪。
程惠兰要了半斤酒和几样可口小菜,凭窗远眺,但见碧波如镜,帆船如林,心胸顿时为之一畅,待酒菜送上来,她品饮了一口酒,果觉气味芬芳,的确不愧上等佳酿,暗想那副对联倒不全是吹嘘之语。
她一面品饮,一面极目远望,数日烦忧一扫而空,心胸自得其乐。
就在这时,只听得对面有人说道:“郑老二,有件天大消息,不知你可知道?”
程惠兰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那人是个高瘦汉子,此人年约四旬,一身蓝布大褂,刚刚把酒杯放下,目视同桌一名矮胖汉子,等候答复。
那矮胖汉子大概就是叫什么郑老二的,眼睛翻了一翻道:“什么消息?”
那高瘦汉子道:“听说江湖上新近出现一名少年高手,此人在‘南华山庄’一举击毙‘恨天教’追魂、夺命两大使者,你可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么?”
那郑老二哈哈笑道:“老胡,这也能算消息么?告诉你,那人名叫韩剑秋,昔年‘断魂掌’韩海明跟多情女遗留之子,新近艺成出山,第一件事就是要报杀父奸母之仇,想不到‘恨天教’楣运当头,竟先做了开山的第一炮!”
那老胡耸然动容道:“真了不起,听说他击毙追魂、夺命两使者,仅用二十多招,看来真是‘恨天教’的克星到了。”
一名黑衣汉子插口道:“不然,‘恨天教’势力正如日中天,单凭他一人之力,未必就发生得了作用。”
郑老二呷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