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能够归家,所以明峻与我商议后,决定将她的遗体带回天阙,再然后,在她的出生之地选一处风水宝地将其妥善安葬,算算时日,护送柳夫人遗体的卫队亦差不多快到宛城了。”
我清楚地知晓,陆文航和陈明峻如此行事,毋庸置疑,完全是为了我,所以我一时无言而对。
“那我的身世和整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关联的?”
陆文航静默了会,而后轻声询道:“裳儿,你想不想知晓你生父的身份?”
我怔忪无语,既然柳夫人是自己的生母,那么陈沅江便不再是自己的父亲,我记得柳夫人曾言,她亦不能肯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因此我如实答道:“……她曾经对我言讲过,她有一个女儿,不过女儿父亲的身份不详。”
陆文航有些意外:“那你可知……”
我微微苦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真是她的女儿,那么我的父亲则有两人,要么是丁零先国主詹昱,要么是先帝沈显。”
陆文航劝解我道:“裳儿,当时时况难为,很多事情,我想,其实并非柳夫人的本意。”
我情绪黯然:“我知道。”
……
整个故事还要从景浩元年讲起——
那一年的柳夫人十六岁,姿容绝世,而她的堂姐柳子盈十七岁,不仅拥有着与柳夫人一般的美丽容颜,还有着更胜于柳夫人的清灵超然气质。
因一幅画,柳子盈恋上韩泽,为了此人,几乎踏遍天阙的河山名川,终于,在一次探山寻谷的过程中,不慎跌落山涧,受伤昏迷,后为人所救,此人恰恰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男子韩泽。
韩泽隐居于一深山之内,以书为伴,通晓医术,风度高洁,容貌绝世,与柳子盈心中所勾勒和想象的形象,简直如出一辙,因而,毋庸置疑地,柳子盈爱慕上了韩泽,伤好之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理由一直留在韩泽身边,理由之一便是希望韩泽能够医治自己脸上的疤痕。
关于疤痕,则有一番来历,彼时的柳子盈年岁虽轻,但已游历多地,因自己的相貌不凡,出门在外必定会引入注目,即便是女扮男装亦不能幸免,因此在游历之前,柳子盈常常要用调制的胭脂水粉在自己的脸上做些文章,但是这个工作却需要日日重复,又不大可靠,很让她苦恼。
不过,在一次游历苗疆时,柳子盈遇到了一位奇人,此奇人善制奇药,他研制出的其中一种药水,若是涂在皮肤上,便会形成一道陈年旧疤,谁人都无能辨识出来,而且此疤清洗不掉,除非用他研制出的另一种药水才能洗掉,疤痕洗掉之后,皮肤便能恢复如初,一点都看不出异状。
得到这两种药水后,柳子盈大喜过望,于是,在每次游历之前,柳子盈都会将药水涂在脸上,把自己变丑,而借助药水变丑的她,不仅不会穿帮,而且还少了路人的关注和纠缠。
因此,韩泽见到的柳子盈正是顶着一张疤痕脸变丑后的她。
见到久寻终遇的韩泽,柳子盈心神大乱,偏偏韩泽却一如既往的清润风轻,他只是如关怀一个病人般照顾着她,若言韩泽是冷淡之人,他待人却一直温和儒雅,若言其乃平易近人之人,外人却一直无法猜透和揣摩他的心思若何。
故而,伤好之后的柳子盈若是想留住韩泽身边,就得不露痕迹,想方设法,其实,她亦想用药水洗掉自己脸上的疤痕,让韩泽见见自己的真容,但是她转念想想,若是韩泽见到了自己的真容之后,依旧无动于衷,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更何况自己与韩泽的相处时日还不长,并无其他情感可言,因而斟酌之下,她便以颜丑总被人厌弃为由,“恳求”韩泽为自己医治脸上的疤痕,韩泽闻言,爽利允诺。
于是,韩泽开始翻阅历代的医术药典,想尽办法为她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