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谁亦不能擅动皇三子,若是皇三子有所差池,朕定以谋逆罪论处。”
殿外的侍卫即刻应诺,快速跑去传旨。
皇帝直直地踱向韩子湛,目光中仍带犹疑:“铄儿…真的是朕的骨肉?”
“其实我本打算皇三子死后,再来告诉你真相,如此,你即便击溃丁零,取得胜利,掌握天下,此事亦会成为你人生的败笔,你一旦想起,便会痛苦自责。”
皇帝眉宇间的戾气依旧不减:“因为秦羽裳,所以,你改变了主意?”
韩子湛又转头看向我,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本以为通过蛊虫,便能完全掌控你的心神,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我算计的再多,却赢不了一颗真正良善的心。”
韩子湛的话再次将我带入云端,让我不知所谓,我凝睇着他,期望他可以言语的再清楚些,但是他却转步走向了雅卿。
雅卿怔怔地看着他走近:“公子……”
韩子湛淡淡地望着雅卿,语气亦淡然无波:“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骗你。”
雅卿的表情依旧茫然:“铄儿他……”
“铄儿…确实不是我的骨肉,而且我和你各自清白。”
雅卿紧皱着眉头,不能置信地呐呐道:“那晚,我们不是分明……”
韩子湛低低地叹息一声,居然伸手执起了雅卿的手,他拂开雅卿的广袖,只见雅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迦南木的佛珠手链。
韩子湛盯着手链默立片刻,而后才缓缓言道:“那只是你的幻觉,因为我用蛊虫控制了你的心神。”
“幻觉!?”雅卿依旧摇头:“你骗我!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是幻觉!?”
韩子湛却不再给她解释,只是轻轻言道:“事已至此,我想…我应该收回我自己的东西了。”
语毕,他就那么随意一拂,雅卿手腕上的佛珠手链便到了他的手中,我心念一动,醒悟过来,即刻失声惊叫道:“不要!”
然而却还是晚了,只见雅卿的肌肤如干涸的水汽般迅速枯竭,而彼端的雅卿还来不及喊叫惊怔,整个人便生生地消失了,未几,雅卿起先所立的位置只剩下其所着的锦华服饰和一滩蒸腾着雾气的血水,同时空气中还伴随着一股浓浓的无能言道的刺鼻气息。
一时间,养心殿的众人都惊怔了,适才牵拉雅卿的两位侍卫更是惊的面无血色。
我则惊悚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景象,恶心之感犹如滚沸的开水般翻江倒海,我极力支撑,却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恐惧,只觉得眼睛骤然一黑,便突然失去了意识。
我被一场噩梦惊醒,醒转的时候,发现陆文航正握着我的手急急呼喊:“裳儿,裳儿!”
我努力凝聚精神,才缓缓走出噩梦的阴影,定睛看了看,才叹息道:“……文航,原来是你。”
陆文航蹙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神情:“你…做噩梦了?”
我颔首,旋后将双手轻轻抽出,轻抚鬓角,才发现鬓角处竟满是汗渍,陆文航见状,立马取来布绢为我擦拭,边擦拭着,边审视着我的脸色,低声询道:“要不要喝些参汤压压惊,你昏迷了几近一天一夜。”
我摇了摇头,转而思及梦中的情景,不由得悲从心来:“我适才梦到,无数的蛊虫向我环绕而来,然后将我一点一滴地吞噬,我努力挣扎,却无力逃脱,真的…好可怕。”
陆文航面色一暗,不过他还是轻轻安慰我道:“不会的,只是梦罢了。”
我苦笑道:“在丁零的时候,柳夫人曾对我提及过蛊虫会反噬的事情,我只知道严重,但是却从来不曾想过,蛊虫的反噬竟然会如此迅速,可怕。”我虽然从不认为在有生之年,自己身上的蛊毒能够为人所解,但是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