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赢得更多的读者”。
文章对法国政府的文化保护政策给予尖刻抨击。文章称,只有落后的才需要保护,而对落后的保护又助长和延续了落后。文章讽刺法国政府花费GDP的1。5%来保护文化,结果豢养了148个文化团体,26个研究中心、176个考古队和11200名文化官员,却无法挽救法兰西文化死亡的命运,与之相比,美国保护文化的开支仅占GDP的0。3%。
文章更指责,法国人对自身文化的盲目自信、固步自封和拒绝先进文化融合,是其死亡的症结所在,作者讽刺萨科奇总统一面高呼“繁荣文化”,一面不得不迫于财政压力削减博物馆投资,作者嘲讽法国人把鹅肝酱列入文化遗产名录的作法,认为这种“文化部无处不在”的作法钳制了法国文化的与时俱进,而由政府大包大揽的文化保护方式,也远不如美国通过税收杠杆鼓励私人投资文化艺术领域“先进而有效”。
文章最后引述萨特感谢美国小说家海明威等对“法兰西小说的帮助和启迪”,称“具有悠久文化传统的法兰西民族在痛苦反思和海纳百川后,必将恢复其昔日的风采”,暗示只有接受美国文化洗礼,法兰西文化才有望复活。
文章发表后引起法兰西文化界一片哗然,12月4日,法兰西学院成员布鲁斯。德鲁昂在《费加罗报》文化版撰文回击。
德鲁昂称,多年以来,美国人就不遗余力地在“这个或那个”本国主流媒体唱衰法兰西文化,如果自己是一个法国儿童,整天浏览这些文章,大约会对本国文化感到绝望,而这次《时代周刊》的抨击文章尤其恶劣,因为这一“不诚实的”攻击,使用了“葬礼式的语言”,力图“放光可怜的法兰西文化血管中每一滴鲜血”。
德鲁昂愤懑地质问,每年诞生727部小说和众多获国际金奖戏剧家、音乐家和舞蹈家的法兰西,拥有众多一流博物馆和剧院、在全球范围兴办和主持诸多文化事业的法兰西,其文化生命怎么能被一枝轻薄的笔一笔勾销?
他把唐。莫里森的指摘称为“没头没尾的攻击”,认为今天的法兰西人绝非如后者所言“一半以上进电影院的人都是为了看美国大片”,而仍秉持光荣的民族文化传统。德鲁昂认为,文化“并非如某些头脑简单者所臆想的、在办公室隔板间‘生产’出来”,而是有继承性和延续性的,大画家布菲去世仅10年,其作品至今仍是全球博物院和艺术品市场的至宝,作家马尔罗和萨特更是地道的“当代人物”,歌星皮娅芙、电影人特鲁弗,其感染力和影响力直到今天仍久盛不衰,忽视这些法兰西当代文化的瑰宝,而奢谈法兰西文化的生死,是毫无意义的,“法兰西文化的声望并未下跌,其光彩将一直璀璨下去,此前的几个世纪如此,此后的几个世纪仍会如此”。
针对唐。莫里森的尖刻,德鲁昂戏谑地建议对方没事去法兰西中学或随便什么大学的门厅转转,因为这样可以听到学生们的闲谈,并从中拣拾到些许“法兰西青少年的天才灵感”,而这将“有助于其领悟未来文化艺术的发展趋势”。
文末,德鲁昂充满嘲讽地称自己本想咒骂“不开化的美国人”,但冷静之后觉得这种念头是荒谬的,因为美国有无数天才的作家、思想家、研究者和学者,但这些饱学之士“当然不会给《时代周刊》这样的刊物写稿”。
法兰西学院成立于1635年,是法国历史最悠久的学术研究机构,宗旨为“捍卫法兰西语言的地位”和“保护、资助科学与文艺”,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作法兰西文化的守护神,德鲁昂作为法兰西学院一员公开反击,反响之大可想而知,《费加罗报》网站开放的读者互动,相关留言24小时内即多达